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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搞的,两个人都摔倒在地毯上。
高其昌的头压在林湄的胸口上,他的又凸又亮的脑门抵着林湄的下颏,林湄的手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抓着,希望能抓住什么用上劲把他扯开。
这样一来,就更激起了高其昌的欲望,他嘴里咕噜着什么,用一只手架开林湄的胳膊,另一只手突破了林湄的推挡,伸进了薄薄的针织衫里,按住了那双温热的乳房……紧接着,高其昌的身体也压了上来,带着怪味的嘴盖住了林湄的嘴唇,粗厚的舌头试图突进林湄紧扣的牙齿……
林湄突然停止了挣扎,放开了抵御的手。
这一突然的平静使高其昌觉得很奇怪,也停止了动作,他抬起头,只见林湄的眼里满是绝望,大颗大颗的泪流成了小河。
“没想到你真是这种乘人之危的人!”
林湄的脸上写满了厌恨。
高其昌愣了一会儿,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我真的这么令你厌恶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我身边不缺女人,可却连做梦都在想你,这有错吗?你拍拍良心想想,我哪里对不起你?好,你走吧。
刚才的事是我错。”
林湄停止了哭泣,却不知说哪句话才对。
高其昌把她拉起来,又从地上拾起装着钱的信封递了过去:“钱你收好,可以不必还。
这几年,咱们处得挺好,以后,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不过,我还要说,我是真喜欢你。
如果我们能……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他把信封放在林湄手里,然后拉开了门,把林湄推了出去:“走吧,孩子在家等你呢。”
林湄慢慢地走出大楼,上了出租车。
雨点“啪啦啪啦”
地打在车窗上,很快就让这世界变成了一片汪洋。
三十七
九月下旬的傍晚,林湄背着小健出了北京车站,站在路口上,望着匆匆的人流,她觉得自己如同一粒灰尘。
这粒灰尘不知道该坐几路车才能到达地处通县的胸科医院。
远远地,她看见有个交警,就走过去问路。
还好,北京的交警热情而又耐心,她在正确的指引下搭上了公共汽车。
下车时,天已经黑透,儿子趴在她的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她怕他着凉,就摇醒了他,不过此刻,她还担心没地方投宿。
来之前,跟朋友打听过,最便宜的旅店就是小胡同里的民居,住一夜大概只要10元钱。
林湄就沿着街边找这样的胡同,还好,几乎每间房屋的墙上都用白的或红的油漆刷着“旅店”
的字样,她就摸索着找到一家,进了院子,看看所谓的小小的客房还干净就决定住下了。
房东很快送来了被褥等物,林湄给小健洗了脸和脚,让他在炕上躺着,然后从旅行袋里拿出干粮,又用开水在旅行杯里冲了奶粉。
晚餐就这样解决了。
林湄跟房东问好了医院的情况后,就躺在儿子的身旁,逗他随意说话。
电灯是用一根电线接过来挂在墙上的一根钉子上的,黄晕的光照着屋里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摆设。
林湄恍然进入了电影里演绎的刚解放的农村的岁月,自己也变得虚幻起来。
几只蚊子和蠓虫窥见了光从门窗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围着她俩嗡嗡地叫着,让人无法入睡。
林湄只好又起来找到一盘蚊香点上,熄了灯。
在这样的世界里,她居然做了个不好不坏的梦,梦见她又恢复了往日写字和上课的时光。
第二天6点钟,也没吃饭,她就背着儿子去街对面的胸科医院门前排队挂号。
等到8点,医生才上班。
她排到25号,医生给小健听了听肺,又看了她带来的胸片后说:“如果在这儿治,还需要住院全面检查,但是我们没有治小孩病的经验,药量的使用恐怕掌握不好,倒不如带孩子去儿童医院,那样比较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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