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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戏莲叶上,鱼戏莲叶下。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北。
胸口一阵凉意,余清窈悠悠转醒,头顶已经不是那被雨水不断冲刷的琉璃顶,而是一顶暖金色的帐子。
身陷在柔软的云被当中,就仿佛还在温柔的池水沉浮。
她迷迷糊糊地转动眼睛,就见着李策手指从瓷瓶里勺了一抹白色的香膏,合掌化开膏体,继而抹在了她的身上。
鼻端弥漫着她熟悉的香味,冲淡了那股奇怪的扇骨木味。
“……殿下。”
虽然在浴池里已经给摸了个遍,但是该害羞的依然害羞,尤其是在这更亮堂的寝室,眼看着李策手掌顺着她的腰往下抹着香膏,她的身子又不住地颤了起来,好像那已经是刻进骨子里的反应。
“醒了?”
李策把香膏都擦完,拉过了一张薄被掩在她身上,就坐在床沿上俯身看她,不等她开口问就主动解释道:“池子里的水太热了,你泡久了又运动剧烈,一时气血没跟上来,所以就昏了过去,现在还难受么?”
经李策提醒,余清窈才揉了揉鬓角。
她好似是少了一段记忆,在那一瞬间就仿佛是天光乍收,世界刹那陷入一片黑暗,她就一无所知了。
原是水过热,泡晕了头……
余清窈张开欲答,但嗓子干得好像吞了块磨砂石,光吞咽口水都感觉到痛,她秀眉可怜巴巴地蹙了起来,眼睛往旁边连瞟几眼。
李策及时觉察到她的心思,把桌几上的温参水端过来,又把她扶坐起,后背靠着他的臂膀。
薄被没有挂住,还在往下溜,余清窈大窘,连忙用两只手抱住被子。
李策看她无手可用,就把杯子凑到她唇瓣,“那就这样喝吧,我喂你。”
余清窈早就渴得不行了,就着李策的手,几口就喝完了一整碗温参水。
人参回甘生津,就好像一场及时雨,缓解了她嗓
子的干涸。
李策感受到手里的瓷碗空了,就把碗从余清窈嘴边挪开,但是余清窈喝得正起劲,没反应过来已经喝完了,不由自主地追着碗,依依不舍。
李策一笑,手指轻扣着她的肩膀,拉开了距离把空碗亮给她看,“已经没了,要喝再给你倒。”
余清窈果见只有几滴残余的水在碗底沉着,抬起浓密而绵潮的眼睫,哑着声道:“要!”
这一声已经是她两个时辰里喊得最清楚响亮的一个字了。
李策不禁被她逗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好,脸颊粉莹如桃花,水眸莹润潋滟如秋水,唇瓣娇娇翘着,就好似等着人来碾吻。
李策曲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
“知道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别急。”
余清窈喝了一碗参汤,精神也振奋了许多,眼下还有力气和李策理论:“……我没有。”
李策眸光幽幽,指腹在她唇上滑过。
“我也不是说这。”
余清窈脸登时又热了,惊呼了一声,小脸一埋,裹着被子往床里头滚了去。
就好像遇到了天敌的兔子,动作干脆又果断地跳走。
李策见她躲了起来也不着急,先起身去桌边重新倒了一碗参汤水回来叫她出来喝水。
余清窈正在难为情,连水都不想喝了,当然不会应他,李策放下碗,就坐在了床上,对着她用被子裹成一团的背影摸了摸,分辨出了哪里是腰、哪里是腿后就把手伸了过去,隔着被子搂住她的腰,人跟着贴了上去。
就好像两个瓷勺相扣,头是头,脚是脚。
大瓷勺长一些,还能把小瓷勺整个围起来。
小瓷勺不乐意了,拱起臀想把人顶下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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