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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节奏地落在木质地板上。
你哭了?张佑年一时有些慌张,伸手旋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旋钮,房间瞬间腾升起暖黄色光来。
沈时疏站在床前,朝他扯起个淡淡的微笑,一扫方才的冷意。
真的是沈时疏。
张佑年有些愣神,眼尾浮红,手悬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拉拽近在咫尺、朝思暮想的人。
他缓缓掀开被子,一点一点地挪动,像头一次到达圣地的教徒、干渴了许久碰见满树杨梅的旅客、浮沉许久瞅见岸边的落难者,怕打草惊蛇般凑近,生怕一个不留神,沈时疏便会化作一股青烟,消散得一干二净。
人还在,声音也还在。
啪嗒、啪嗒、啪嗒。
张佑年顺着沈时疏的脸往下看,他的手掌心正一滴一滴间断地淌着血。
他想起,这是刚刚沈桂舟拿那块玻璃划的,可他明明帮忙处理了,怎么又流血了。
怎么回事,疼吗,我帮你处理。
张佑年犹豫着,拉过沈时疏的手,握在手心摊开,虽然有些冷,但他感受到了股常人的体温。
他听见了心脏猛烈的锣鼓声,疯狂地跳动着。
是真的,这是真的沈时疏。
他不是在做梦吧?梦里会有温度吗?
哗啦一下,手心的手被迅速抽离。
伤口要处理,要不然好得会很慢。
他说。
沈时疏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锁骨上泛了点红血丝的咬痕,比着口型:这是什么。
张佑年咽了口唾沫,为了把你换出来,我找药膏帮你抹一抹。
沈时疏阖眼摇头,把他摁了回去。
张佑年后知后觉,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文字转换,递给沈时疏。
沈时疏看了眼,接过打字:你怎么对他。
熟悉的声音顺着手机听筒往外扩,钻进他的耳朵里,沈时疏微微睁大了眼睛,望向张佑年,压抑许久的怒气终还是没忍住,泄露出了半分。
这是他的声音,张佑年拿沈桂舟的声音调出了他的声音。
沈时疏拿手机的力度一下子收紧,脸色重新冷了下来。
这个声音还是调试得不真,毕竟是他的声音,等我找人再调一版合适的,你别生气,时疏。
张佑年有些慌张。
沈时疏冷笑了声。
这是觉得他不满意呢。
他打字:你怎么对他。
我怎么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时疏,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了。
沈时疏没继续打字,就这么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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