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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风对此早有准备,拿准备好的退烧药,再熟练地给温黎扎上吊针,调节输液阀门。
久病成医,温黎不习惯诊所密闭的空气,李言风就去和护士学扎针。
他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拿自己的手做练习,扎得护士姐姐看着都疼。
这些都是温黎不知道的。
他知道的是在某天,李言风拿了吊瓶回来,一针扎上他的血管,惊讶得差点没把他眼珠子瞪出来。
“你怎么还会这个?”
李言风坦诚道:“你比较好扎。”
温黎很瘦,皮肤很薄,手都不用握拳,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刚学的吗?”
温黎问。
李言风刻意背过左手:“嗯。”
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们班几乎都生病了。”
温黎搭着睫毛,窝在被子里,瓮里瓮气地解释,“他们一直打喷嚏,这不能怪我的。”
李言风抿了下退烧冲剂,觉得温度合适,才把吸管递到温黎嘴边:“没人怪你。”
温黎喝了药,本就沉重的脑袋仿佛坠着千钧,倒在床上一沉到底。
他很快就睡着了。
李言风在卫生间忙活,把温黎汗湿了的贴身衣服洗好晾好,再湿了热毛巾擦掉他身上黏腻的汗。
他太瘦了,瓷白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肌肉贴在骨头上,李言风手握着,像握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轻拿轻放,很快盖上被子。
温黎的脸被烧得通红,因高热从梦中惊醒。
他胡乱蹬着床铺,把刚盖好的被子踢歪一边,露出白嫩的小腿肚,匀称笔直。
“哥哥,好热。”
他小声嘟囔着,唇瓣是少见的嫣红。
李言风眼睫一颤,微微抬眸。
他许久没听见这样叠字的称呼,黏黏糊糊,像小时候那样不分彼此的亲密。
“哥哥,好热啊。”
温黎重复一遍。
李言风握住他的脚踝拿进被子,把被子重新盖好后又摸了摸温黎的额头,把汗湿后黏在皮肤上的碎发捋到后面。
他凑近些,用额头抵着他的,感受着温黎灼热的呼吸,轻轻哄着:“乖,不踢被子。”
温黎的眼皮湿漉漉的,只睁开一点,被浸了水的睫毛覆盖。
瞳孔焦距不定,目光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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