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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坐在首位,低着头,他的手抚着脸,分明就是有泪落下。
我上前,看着那几滴晕开在父亲衣裳的泪渍,我听他念了一个名字。
「卿卿。
」
我不知晓这是谁,却明白了,我父亲那段无人敢提起的往事?,大抵就是让他伤了心白了头的因由所在。
我有些?害怕。
扶着父亲回了飞雪阁的时候,甚少在府中现身的彩练姑姑就站在门口等着。
我与彩练姑姑并不熟稔,只晓得她是父亲的妾室。
父亲从不踏足她的房中,听寒酥伯伯说过?,早年里,父亲想?放她走,可她不愿。
父亲就这么一直养着她。
彩练姑姑在哭。
我不好说什么,只教她赶紧回去?,父亲见了她就不高?兴。
彩练姑姑却跪在地上,朝着父亲磕头,她的声音都沙哑,嘶喊着:「主子?爷!
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啊!
」
父亲醉得太厉害,我也不知晓他到底听没听到彩练姑姑的话。
天,下起了小雨。
那点凉意让父亲睁开了他那双浑浊的眼,待他看清脚边儿?的人是谁之?后,发出?了一声冷笑。
彩练姑姑的声音渐消,身子?也歪倒一边。
人,就这么没了。
我不懂父亲这一声冷笑的意味,也不懂彩练姑姑死后,父亲愈发沉默的样子?。
我觉得父亲,也活不长了。
他在一次上朝路上,晕了过?去?,再醒来之?后,脑子?就糊涂了。
行止倒还如常,可记不对日子?,他的记忆像是倒退了几十年。
父亲开始喊我灼渊。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晓得吗灼渊?我在抓住了秦自生之?后,带着他去?拜祭了柳依,我只不过?告诉他,害死柳依的人是他,他就疯了,撞死在了柳依的幕前。
」
「我当时在想?,按着这做法,我也早该一头撞死才对。
」
父亲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寒酥伯伯却抹了泪。
我问:「灼渊是父亲好友吗?」
寒酥伯伯点了点头。
「那这位长辈人呢?」
寒酥伯伯没再给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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