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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
“如果你听到,给我打一次电话吧。”
“或者,是一条短信也好。”
意外发生在程淮离开西京的第二天,梁怀月从床上摔了下来,被急匆匆地送往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医院。
得知消息的程淮惊愕失色,立马放下手头的一切坐飞机奔赴西京,一路奔波劳碌,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下了飞机又连忙赶到医院里去。
人到医院时,宋思际也已经在候产房外面等着,周围围了一圈医生,就连院长也站在宋思际面前。
他出现的一刻,众人齐齐看向他。
程淮瞬间浑身僵硬,甚至提不起前进的脚步。
叶玲哭着跑向他,责怪自己没注意好,说了事情经过,梁怀月摔下床时羊水已经破了,是在隔壁婴儿房住着的月嫂听到呼救声才开门去看看情况,发现倒在地上的梁怀月奄奄一息,连忙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宋思际走过来,面容严肃:“你放心,医生说过了没什么大碍,现在也是快生产的时候,只不过要提前催生了。”
程淮抹了把脸,镇定下来,沉声道:“我想进里面陪着她一起生产。”
“你去吧。”
宋思际叹了口气:“别太担心,医生都在呢,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穿上特制的防护服,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长长的过道来到待产室里,外面有护士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里面躺着的女人,随时准备帮她进行生产。
程淮走过去,隔了两天再一次见到梁怀月。
她穿着家里的那套睡裙,双腿被高高搁置,面容苍白,双目无神,被汗浸透的黑发紧紧贴在她的额前,纤细瘦弱的胳膊就这样挂在待产床旁的栏杆。
她这样脆弱,破碎,像是在狂风骤雨中摇曳无力的一朵小白花,没有任何遮掩物的存在,只能无助的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程淮上前握住她的手:“痛不痛?医生有没有给你打无痛针?”
她摇了摇头,连反握住丈夫的手的力气都没有,疼痛让她倍受煎熬,就连说话都在断断续续:“打、打了催产素……医生说……宫口……要开到三指……才能打。”
宫缩一阵一阵的泛痛,发紧,发硬,现在才不过两指,还有得熬。
程淮替她拂开黏在她脸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声在她耳边说话:“忍一下,等会我让医生给你打无痛,打完就不痛了,孩子很快就能生出来了。”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
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尽量陪她说话,分散疼痛的注意力:“脚疼吗?”
梁怀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开到三指时,医生过来打了无痛,推着梁怀月进了生产室,程淮也一直在她身边陪产。
打了无痛,宫口开得差不多,已经进入了生产状态。
助产师一边看着一边在一旁教她调整呼吸教她如何用力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她还是痛到不行,身下的产垫被她抓烂,握着程淮的手,满脸狰狞的痛苦也无法宣泄在这一刻的生产的苦楚:“好疼……程淮……好疼……”
她连续说了好几遍,程淮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她的指甲掐破了他的手背渗出鲜血来也丝毫没让他有所感觉,男人冷肃地问向生产室里的所有医生和助产师:“为什么打了无痛还会疼?”
一行人面面相觑,知道这是宋首长的儿媳妇也是吊着一百颗心:“有些孕妇……对无痛针没感觉。”
程淮一下子就身体瘫软,茫然无措:“意思是…她只能这样忍着剧痛生产。”
“大概率…是的。”
医生连忙宽慰道:“不过您放心,女人生产都是这样,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痛是痛了一点,但都会平平安安的。”
“深呼吸,对,吐气,用力——”
“再用力一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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