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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揽池乔进屋,“这个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个学生,池月桥。”
一个年轻男生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就是张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破烂的木椅,偏偏被他坐出了一种昂贵感。
他很年轻,不比她大很多,白白净净的。
池乔极有眼力见,立马小小鞠躬,打招呼道:“哥哥你好。”
沉临洲看着她手里的鸡,扬眉,“这应该不是给我的见面礼吧?”
是或不是,似乎都不合适。
她瞥了眼老师,回道:“哥哥,你喜欢吃鸡吗?中午可以杀了吃。”
“你会杀么?”
她点头,“会的,在喉咙割一刀,把血放干净,再开水烫毛,拔掉,破肚。”
他似乎没料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说起宰杀家禽,这么平静。
池乔笑了笑,“哥哥,你的手像是弹琴的,肯定没杀过鸡鸭鱼。”
“确实没有。”
“那你会弹琴?钢琴?”
“一点点。”
她的手指在空中,模拟着在琴键上跳跃,说:“应该很好听。”
何明莱这时开口:“沉总,今天中午就留下吃顿便饭吧。”
沉临洲说:“没这么大牌,叫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
有求于他,自然是得捧着。
何明莱不但叫,还毕恭毕敬的。
暑假留校的老师们都是自己做饭,池乔跟何明莱一起去厨房。
原本说外头热,叫沉临洲在办公室静候,他说想去看看,就变成三个人。
先宰了鸡,又从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豆角、辣椒、茄子、丝瓜什么的,做了一桌子菜。
池乔年纪虽不大,但帮父母做惯了家务,动作十分麻利。
沉临洲注意到她的手。
她发觉了,但没有打算遮掩。
她手指很细,但生得并不好看,皮肤又糙又黑,一点也不精细,指甲倒是修得整齐——这是唯一的优点了。
她想,他们之间有不小的阶级差距——这是世上最直白,也最残忍的东西。
所以她藏无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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