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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羁颔首:“有劳父亲。”
“你妹妹的嫁妆准备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要带过去的人还没定下来,你母亲说婢女仆妇她来定,”
裴道纯又道,“剩下的你定吧,选些可靠稳重的。”
裴则的婚期还不曾定下来,但郡王立妃不同民间,也许就是这一两个月之内的事。
娇养天真的裴则,就要成为人妇,卷进天家的纷争之中了。
裴羁顿了顿:“好。”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但此刻庭中除了他与裴道纯,便只是常用的几个仆从。
裴羁不动声色向书房走去,低声吩咐张用:“去看看是不是有人盯梢。”
张用悄无声息离开,裴羁走进书房,几案摆设与别院中一般无二,只是少了苏樱。
眼前再又闪过素笺上她泪水洇湿的墨字,如当初隔着山洞看他们亲吻时同样的挫败与不甘。
她与窦晏平,还做过些什么?他总要做点不一样的,方能不破不立。
“郎君,”
吴藏敲了敲门,“已查到崔夫人过世前一天在无相茶楼见的人。”
裴羁拉开门:“谁?”
“南川郡主。”
裴羁抬眉,想起南川郡平静神色下微微紧绷的脸。
翌日傍晚,别院。
苏樱来到书房时,裴羁已经到了,独自坐在书案前,苏樱取出信双手奉上:“信我已经重新写好了,请哥哥过目。”
同心方胜抛去案上,裴羁一把拉过,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下来。
苏樱忍耐着,唇上尝到淡淡的酒香,他突然送过舌尖,苏樱大吃一惊,本能地咬下去。
舌被她尖咬破,口中尝到淡淡的甜腥味,裴羁含着愠怒:“苏樱!”
苏樱挣扎着,拼尽力气推他:“你放开,放开我!”
裴羁看见她的脸,隐在昏暗中,眼角闪亮的水光。
她是哭了么,让他心中突地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指尖轻轻抚上去,却是干的,她并没有哭,喑哑着嗓子推开他的手:“别碰我,我有话要说。”
裴羁松开手。
苏樱喘息着坐起,慢慢整了整衣服,又整头发。
强烈的屈辱之外,还有对一个力量远远超过自己的成年男子的恐惧,她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一遭,但因为是裴羁,不自觉的,总还是抱着几分幻想。
可她全都想错了。
忍住眼泪,定定神:“你会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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