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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没胆子骗裴大公子。
另一人只当裴晏迟忌讳有人偷听,连忙补充道:“这里空置多年,从来不住人,只在每年春夏拿来宴请宾客。
大公子对这儿的情况了如指掌,应该是知道的。”
裴晏迟抿了口茶,平静道:“看来是误会。”
两位官员又接着刚刚望燎的排布说了起来。
裴晏迟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好像全然忘了桌下还有个人,唯独弯曲的指节没移开,还不轻不重地抵着她的后颈,示意人不许乱动。
过了好一会儿,官员都会汇报完了,他才垂下眸看向越明珠。
少女眼圈泛红,濡湿眼泪挂在颤抖的浓睫上,好似受了天大的惊吓跟委屈。
四目相对,她也不藏了,干脆自暴自弃,任由泪珠越聚越大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啪嗒,啪嗒。
裴晏迟无动于衷,收回手,放在案桌上叩了两下:“到此为止,处理完纰漏,明日戌时再来禀报。”
两位官员忙不迭称是,立即告了退。
他们慌慌忙忙,越明珠也没闲着。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她又飞快地缩回了桌底。
“出来。”
越明珠不但没照做,还又往里面缩了一点。
男人嗓音微凉:“需要我帮你吗?”
这句话隐含的威胁很有用。
越明珠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钻出来了。
只不过,她是从对面钻出来的,正好跟裴晏迟之间横了一张案桌。
越明珠双腿发麻,要撑着桌边才能站稳,单薄身影微微发颤,看上去十分可怜。
但裴大公子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上下扫视少女,平静而不容置喙地命令:
“解释。”
那语气太可怕了,只两个字就把越明珠吓得不轻,眼泪又往外冒。
她狼狈地用袖子擦眼泪,哽咽道:“我不是刺客,就是做客的女眷……也没有偷听你们的话,就算听了都没记住!”
裴晏迟轻嗤:“那是哪家的女眷会出现在这儿?”
越明珠一愣,磕磕巴巴:“我只是、只是……”
“迷路”
两个字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这里如此偏僻,离女眷聚会的地方相距甚远,说迷路也太牵强了点。
“只是什么,”
他淡淡反问,“跟人相会?”
语调疏淡,砸落在越明珠耳边却如惊雷。
越明珠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所察觉,还是随口一说。
脑袋嗡嗡作响,牵连着额角都在一阵接着一阵地作痛……
对了,她刚刚磕到了额头!
“我衣裙上被人洒了茶水,本是要回厢房换衣裳的,结果路上一不小心磕到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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