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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玄移开视线，用下巴指了指学校旁边的一间二层小楼：“那边。”

温芷茵看过去，这种地方二层的楼是很少见的，不知道是校长住的地方还是什么，但依旧破破烂烂，阳台上挂着几只红灯笼，在一片荒山里跟个鬼屋似的。

温芷茵缩了缩脖子，他胆子也真大。

“那你这大半夜跑出来是？”

他还没忘记这件事。

温芷茵有点不好意思：“上厕所。”

如果不是天太黑，温芷茵兴许能看见他脸上闪过的一丝窘迫，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波澜：“哦，还没睡吗？”

温芷茵：“睡了又憋醒了。”

“”

她好想赶紧结束这段离谱又尴尬的对话。

“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

齐泽玄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语气温和：“要一起欣赏吗？”

“啊？”

“今天是你生日，一起看看月亮吧。”

迟疑的几秒，齐泽玄已经转身往操场那边走，招手示意她跟上，温芷茵赶紧打开手电筒追了上去

山里的夜晚更凉，即便没有风，空气中都是凉薄的气息。

温芷茵把唯一露在外面的手缩进袖子里，抱在怀中。

“外面这么冷，你为什么想出来看月亮呀？”

齐泽玄打量着她，小姑娘倒是挺有预见性，穿得不少，看起来应该挺暖和。

他吸了口气，凉意顺着嘴唇钻进肺里，整个脑子都清醒不少。

“这里的月亮可比城里美多了。”

齐泽玄懒懒地嗓音听不出太多称赞的意味，但温芷茵深有同感。

这里的月亮确实美。

天空是透亮的，不是一片漆黑，能看见深蓝色的颜色，月亮晶莹剔透地挂在天上，像刚打磨完的玉石，没有一丝污浊。

“是啊，星星也很多。”

这里的星星数都数不过来，一颗，两颗，三颗……太多了，不像在京市，温芷茵还记得，她在他家的楼下，数了半天也只有十五颗星星。

“你现在公司还忙吗？”

“还好，压力没刚开始那么大了。”

“嗯，那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

齐泽玄今晚的话很少，只是专注地凝望着天空。

“说起来，你跟你家里关系怎么样了。”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在想什么。

很长时间以来，温芷茵一直对他的私事不敢多问，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可是，她真的很想偶尔也能关心一下他。

“没什么变化。”

齐泽玄声音淡淡。

温芷茵心里一沉。

他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但她知道，他一定也会渴望父母的爱。

谁会不渴望家庭的温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