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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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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萱已非未通人事之人，听到此处脸立刻白了白，将探寻的目光投向焕娘，焕娘便又点了点头。

&ldo;他新纳了一位姨娘，这才出的事，到底是年纪也大些了，即便捡回一条命，总也&rdo;

焕娘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似是欲言又止，大喇喇地注视着顾灵萱的反应。

她看着顾灵萱依旧姣好的面容，这面容与她在镜中无数次端详过的自己的脸是极为相似的，但是神态却全然不同。

焕娘心里泛上酸来，顾灵萱和她的母亲一样，总是这幅恬淡的、宠辱不惊的样子，若要说不同，那就是顾灵萱身上没有杨姨娘那些小心翼翼与局促，她像一朵开到正盛的荷花一般，清雅端庄，无尘无垢，又带着纤巧灵动。

顾家的女儿金贵，正应在了顾灵萱的身上。

焕娘的手抖了抖，继而她又看见顾灵萱脸上染上浓重的哀伤，她也本该就有这个神情的，只是焕娘从进来开始，一直到提起顾德言的病为止，顾灵萱才仿佛是真正哀伤的。

&ldo;是我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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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萱的眼睛望向远方，焕娘知道她是在望再也到不了的家，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立了一会儿，焕娘以为顾灵萱不会再说什么，便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

&ldo;姐姐，&rdo;顾灵萱莲步微移，叫住了焕娘，&ldo;往后替我照顾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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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刚刚获罪打入了冷宫，焕娘猜测倒不会很快就来要她的命，总得留一阵子给个病逝，也好全了大家的面子。

于是她道：&ldo;你说这些做什么？&rdo;

&ldo;父亲只有两个女儿，姐姐在宫外，便只能麻烦姐姐多看顾他了。

&rdo;顾灵萱道，&ldo;还有淮茂，是他闯了祸。

我知道姐姐不会乐意见他，便也不求姐姐了，是祸是福由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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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娘不应也不拒，隔了一会儿之后才道：&ldo;你要说的就是这些？&rdo;

顾灵萱看着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眼神澄澈通明，焕娘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立刻避往别处，倒不是心虚或者歉疚，而是想起了自己，若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怕是早就下意识地包了一眼眶儿欲落未落的眼泪珠儿，雾蒙蒙地去看来人。

焕娘忍不住轻叹一声：&ldo;我知道了，你在宫里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rdo;又转过身看了看张姑姑，道：&ldo;衣食上若有什么缺的，还是要请张姑姑多看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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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姑姑闻言立刻对着焕娘恭敬地欠了欠身子，以示回应。

&ldo;多谢。

&rdo;

这大概是顾灵萱与焕娘说的最后一句话，焕娘咬了咬嘴唇，终于转身离开。

她听见宫殿厚重的殿门

&ldo;吱吖&rdo;一声关上的声音，沉闷又压抑地敲击在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