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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那温柔中带着点担忧的神情又迅速凝结。
没有尖叫,没有慌乱。
她没有低头看自己狼狈的前襟和湿透的裙子,反而立刻抬眼看向自己的手。
“姐姐!”
透着真心实意的焦急,甚至没顾上擦蹭身上的汤渍,一步上前,纤细冰冷的手指就探了过来。
任佐荫下意识要缩手。
那只手却已经轻柔地、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指尖触感像冰片贴上皮肤,激得她手背一麻。
微凉的指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手背烫红的几点,只稳稳托着她的手腕下方,力道很轻,只是带着一种纯粹的安抚意味。
“烫着了?疼不疼?”
漂亮的妹妹眉尖微蹙,灰雾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她仔细检查着伤处。
隔着开衫柔软的湿布料,贴在任佐荫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上,那点冰冷隔着羊毛透进来。
她的呼吸凑得很近,微甜的气息夹杂着衣服上蒸腾出的甜梨香,若有若无地拂过任佐荫的颈侧。
“任佑箐你他妈是不是贱啊,”
甩开后者的手,任佐荫只是往后退去,咬牙看了她一眼,“热脸贴冷屁股贴爽了是吧。”
“可是姐姐受伤了。”
她说着,像是只在乎姐姐的这点小伤,完全无视自己胸前半湿,衣裙紧贴的模样。
冰凉的手指仍托握着任佐荫的手腕,指尖无意识地在姐姐手腕内侧敏感处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要确认什么。
那微痒微冷的触感,像羽毛搔在最不经挠的地方。
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任佐荫心头一悸,呼吸梗住,只是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将带给她残留在手腕上的冰凉的湿意和被薄茧磨过的、微妙的粗糙感的罪魁祸首甩开。
“…不用!”
她仓促地退后半步,避开了那片裹着甜香的水汽,掉头就走,几乎是跑出书房,门被撞得晃了几下。
……
任佑茹站在原地没动。
湿透的羊毛开衫紧贴身体,领口微敞着,勾勒出年轻躯体起伏的轮廓。
她静静望着姐姐消失的方向,几秒钟后,才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敞开的衣襟,遮住了锁骨下方那片细腻的白。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湿黏的裙子贴在腿上,不太舒服。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只有自己能听见:“…又慌慌张张的。”
走廊尽头传来“砰”
的摔门声,沉重的回音落在寂静里。
有人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门板,心脏怦怦乱跳。
手腕内侧刚才被摩挲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那点冰凉的触感反而成了烙印。
甜梨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雨后草木清冷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任佐荫抬起手背,那里几点烫红的小点,在灯光下愈发清晰。
她有些烦躁地蹭了蹭手腕内侧的皮肤。
空气里,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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