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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面面相觑。
这么多钱,已经远远超出先前警察和他们说的赔偿范围。
见他们动摇,方律师说:“毕竟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孩子,今天打得不可开交,说不定明天又玩到一块儿了。
他们以后还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也影响学校同学关系,不是吗?”
这就涉及到名声关系。
挨打的两个人造谣、开黄腔在先,池岩山动手时,没有什么人在场,否则也不会放任他将人打伤。
若传出去,其他人怎么想他们?
而且,看对方财势不小,掰扯起来,指不定谁吃亏。
最后到底签了和解同意书。
出了派出所,池乔仰着头,说:“临洲哥哥,谢谢你,律师费和赔偿金我以后一定还你。”
沉临洲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们家大人呢?怎么要你一个孩子承担。”
他虽只大她几岁,称不上长辈,然则历事多,无端给人安全感。
池乔说:“他们没文化,本本分分的农家人,来了也只会干着急。”
实际上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
他们身体不好,看病花去不少,剩不下几个钱,拿什么赔?
而且,他们会认为这是天大的事,指定要打池岩山一顿,让他长记性。
沉临洲定定地,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或者说,那双眼总是淡淡的,鲜少因某人某事而产生大的波动,却深得望也望不见底。
她想到静水流深这个词。
对于她的家庭状况,他不予置评,说:“你也还是学生,学业为重,有事你可以找我。”
“你本来就忙,我不想麻烦你。”
池乔才成年,说这样圆融的话,还有她这两天故作镇定的表现,其实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违和感。
“既然都是欠,何必计较多这一些。”
沉临洲侧过头,“小子,要回学校吗?”
池岩山梗着脖子说:“我自己回。”
“别折腾你姐了,走吧。”
他提步率先走在前面,池乔把池岩山拽上。
池乔原本打算去后座,沉临洲拉开副驾车门,示意她坐前面。
她一想,也是,待会儿弟弟就下了,她坐后座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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