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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马嘶,惊若龙影,那黑衣男子纵马而来,座下宝马龙背鸟颈、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驰若风,乃是世间未见过的神骏,马上之人更是古来未有之豪杰,大戟一扫便见火光迸裂,人身骨肉与钢铁甲胄溅血而出,轰入后方军阵之中。
“这……”
“太子?!”
众将于后,满面骇然,看着被对方一击裂去半身的完颜宗望,死寂片刻之后终是骇然失声,随后阵脚大乱,转眼溃不成军。
东京城上,一人负手而立,只见城下金戈铁马,那支黑甲铁骑在金军阵中来回穿凿,杀伤无数,四面八方又有步军漫漫而来,不断压缩战阵。
如此这般,两军鏖战,自正午杀到翌日清晨,战火肆虐近千里,终在旭日东升之刻尘埃落定。
东京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支军骑徐徐而归,直向东京城关而来。
“隆隆隆!”
封闭一月的东京城门打开,一行人在内列队迎候,但却非城中百姓,而是满朝公卿与神捕禁卫。
队列之前,诸葛正我垂手而立,后方是大宋满朝公卿,当中两人被紧缚于前,满面惊恐,难以言说,正是宋国二主,赵佶赵恒。
二主被绳索紧缚,满面惊恐的看着前方,只见一支黑甲铁骑徐行入城,好似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魔军,浓重的血腥碎其而来,让他二人身躯痉挛,欲要作呕,又被口中布团堵住。
这等魔军,身上铁甲厚重不说,就连座下战马都是狞如异兽一般,不知是何马种,更不知如何喂养,才得这般凶狞形象。
最终军马止步,二人艰难抬头,只见一名黑衣男子领于众军之前,身上不见半点血腥,却有一派凛然煞气,好似天上魔主降世。
诸葛正我向前,向他拱手一拜,随后便侧立于旁,露出面色苍白的两名宋主与一朝公卿。
赵佶赵恒抬头仰面,呜呜做声欲要乞命,但眼前之人根本不作理会,只有神捕禁卫上前,将他们各自押开,放任那军马入城而去。
……
如此这般,数月之后。
东京汴梁,围城已解,金兵已灭。
但这六朝古都,并未恢复往日繁荣,反而与这初春的风雨一般抑郁,陷在一个可怕的氛围之中。
“踏踏踏!”
细雨勉勉,马蹄声踏,一队队骑兵在天街飞驰,更有暗探秘卫四处往来,在城中不断搜捕,将一辆辆囚车押往天牢。
囚车来往,人犯极多,衣着各不相同,有华冠丽服的公卿,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筋强骨健的武夫,有气虚体弱的文士,有僧有尼,有儒有道,三教九流,皆尽可见。
一家店门紧闭的酒楼之中,数人立于高层俯看街景,眼中满是忧虑与惊疑。
“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哪怕改朝换代,也不必如此清洗吧?”
“本还以为他是明主,如今看来不过黄巢之流!”
“如今天下未定,外有四方蛮夷虎视眈眈,内有各路反王尘烟割据,他得诸葛正我里应外合入主东京,却不思与民休息,反而掀起大案,动起屠刀,日夜杀戮。”
“看看这东京,哪儿还有昔日繁华?”
“人人自危,天下未定,又要板荡!”
“掘那无忧洞也就罢了,竟连大相国寺这等佛门清静之地都不放过,杀僧灭佛,丧心病狂!”
“新朝改制,推行新政,原本无可厚非,但一般不过重新丈量田亩,厘定税赋,但他丧心病狂,杀儒坏法,毁佛灭道,说要改什么封建之制,且急功近利,欲一蹴而就,更胜王莽杨广之流千倍百倍。
,”
“哼,早就听闻,此人乃魔星降世,二十年前便在河洛肆意为祸,令数府之地人心惶惶,如今得势入主东京,更加变本加厉,倘若真让他夺得天下,那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枉那诸葛正我聪明一世,最后竟然投了这么一个祸世魔头,清名尽毁不说,最后身家也未必能够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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