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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闻吧,他不是有名的哥宝男吗,”
周映东语气不变,用手挡了一下风点燃了含着的烟,“谈闻来就说明老爷子想妥协了。
我这招看来是奏效了,老爷子心在硬,倒是也不可能放着两个孙子都不管。”
谈闻微卷的头发乱蓬蓬地扎进谈策怀里,他一只手挡在自己胸膛前,一只手轻拍了一下谈闻的后背,听着他乱七八糟哭诉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口气,捏他的那只手稍微用了些力气:“跑来干什么?”
谈闻因为高反,脸憋得有些通红。
他低头看着谈策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原本还算微弱的哭声忽然放大,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哥……哥,林秘书说你要死了,你手怎么办,你要残废了……呜呜呜,你要残废了我怎么办啊……”
“他骗你的,再哭就把你扔河里,”
谈策的声音淡淡的,目光看向不远处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谈闻,站好了。”
谈闻抽泣一声,一头卷毛炸成了鸡窝。
他怯怯地收回手,因为骨子里对谈策的畏惧还没变,又爱又怕的情绪让他顿时止住了刚从眼眶里掉出来的两滴泪。
站在一旁的宁奚沉默地看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谈策的手帕,向他的方向递了一下:“别哭了,高反已经很难受了,你还想再哭会更难受。”
来人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和周照差不多的年龄,气质十分沉稳。
他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距离几个人几步之远处停了下来,恭敬地微微鞠了一躬,随后抬头看向谈策,目光逐渐下移到他的手上:“谈总,老先生那边的意思是您这只手虽然由您自己决定大可以不要,但总得考虑一下其他人不是吗?”
他说话间微微一笑,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宁奚。
谈闻正拿着手帕擦脸,冷不敌瞥到他看宁奚的眼神,侧身向前一挡将宁奚挡在了自己身后:“林秘书……你,你不是说,爷爷不会对其他人……”
“林秘书,你转告爷爷,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到底,”
谈策抬眼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声音语气都如常,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在车灯前踩住了对方映在地上的影子,轻轻笑了一声,“如果爷爷要对什么不相干的人,那我可能也要对某些爷爷关心的人有行动了。
来而不往——爷爷可没教过我这点。”
旅馆房间的灯光很暗,宁奚按了一下灯的开关,慢慢地收回了手。
旅馆平时人少,基础设施也有些问题。
在医院待的太久,身体每一寸都在喊累。
她回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扫到他那只包扎起来的手,原本的话又吞了回去:“你回你的房间去不可以吗?”
“你自己一个人睡得着?”
见她不说话,他又靠近了一步,站在她身后一抬手,将高处壁灯的开关按亮了,语气淡淡的:“说话。”
她最近入睡有些困难,半夜惊醒是常有的事情,但一沾谈策的手臂睡得就格外快,也格外沉。
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在他怀里更有安全感,事实确实如此。
她脚步动了一下,背对i着他不耐烦地轻哼了一声:“睡得着,用不着你。”
“是吗?那怎么我一抱你,你睡得比谁都快,”
谈策在身后揽住她的腰,右手向上掐住了她的下巴,低声凑近了她的耳边,“宁奚,不想要我抱着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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