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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开过来,在路中间停下,大灯晃得许惟眼花。
车门打开。
许惟被风吹得一抖,看清那人的身形。
“钟恒?”
“上车。”
许惟抹把脸,一手的雨水。
她坐上副驾,一条毛巾丢过来。
车调头,往城区开。
改装过的suv,车速比面包车快很多,十五分钟上大桥,下桥就进了城区。
钟恒没说一句话。
许惟看他半晌,说:“我东西在汽车站。”
窗外,小雨转大,电闪雷鸣。
车开到汽车站对面,在宾馆门口停下。
许惟全程跟着钟恒,看他进门,开了一间房。
“票给我。”
许惟顿了下,从包里摸出一张半湿的寄存票。
钟恒把房卡塞给她,转身出门。
这样僵着不好看,石耘打起圆场,“西瓜汁啊,有我的份吗?”
“有的有的。”
颜昕扔一杯给他。
石耘边喝边说:“钟哥,这天儿闷得不行,搞不好又要来一场雨,咱赶紧回吧。”
“嗯,上车。”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许惟姐,上车啦。”
颜昕回到车里,石耘也第一时间坐进驾驶座。
车头旁的那人没有要动脚的意思。
他额上的汗珠滑到眉尾。
这张脸变化再大,他也还是钟恒,轮廓还是那个轮廓,眉眼鼻唇的搭配依然和谐得挑不出差错,只是皮肤黑了,棱角更清晰锋利。
十一年啊,多少少年变壮汉,多少美男成虚胖。
这人还是一身广招桃花的好皮囊。
杀猪刀待他温柔似水,绕到这儿愣是没舍得下手,还顺道给雕琢了一把。
薄荷糖滚进胃,许惟喉间剩点残余的清凉。
手里恰好有一杯西瓜汁,她找着声音,手往前递,“你喝么,西瓜汁?”
钟恒终于有了点表情。
他唇角动了下,转身干净利落地上了副驾,给许惟视野里留下一只二哈憨呆的脸。
小货车离开老街,往南边开。
石耘抽空看了下趴在钟恒大腿上的狗,有点儿忧心:“钟哥,我瞅着少爷这不对啊,蔫了吧唧的,那聋子兽医靠谱不?”
钟恒的大手掌在狗头上揉了一把:“比你靠谱。”
“那我毕竟是业余的,也不知道明天它能不能好点儿,本来就蠢可千万别把那点脑子给病没了!”
“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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