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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年是兔年,所以也有不少人的头顶上都戴着兔子的耳饰或者是头罩,长长的耳朵软绵绵地耷拉下来,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dner,看到了吗?今年是你的年哦!”
殷刃拍了拍它屁-股说道。
其实兔子是很怕声音的,正常的兔子此时早就应该应激了才对。
但是dner本来就不是一只正常的兔子,楼谏觉得它社会化的程度甚至比一些人类还要好。
就算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却也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时不时有路过的路人被它可爱到,问他们自己能不能摸摸这只宝宝,殷刃挺大方地往前一递,说随便摸。
于是到了后面,dner的毛都要被摸打卷了。
它眼中生无可恋的神情也更重了,黑眼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快到午夜的时候,殷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临时将兔子往他哥的怀里面一塞,说让他帮忙照顾一下,然后自己转身就从人群里面钻了出去。
楼谏想要问他,但是他的身影却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楼谏抱着怀里被套着狮子耳朵的dner,摸摸它的耷拉下来的耳朵,不知道小狗崽子又要作什么妖。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
楼谏和殷刃分开后再也没见过他,差点都要以为他把人给弄丢了,人看不见,手机也打不通!
他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着急。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在他的身后有人用中文喊他。
他匆匆抬起头来,看见殷刃的手里提着一只兔子灯,站在人群里面笑盈盈地冲着他看过来。
“哥……”
他看见那人的嘴巴动了动,读出了他的唇语。
“我一直在这里,你回头就看到我了。”
他看着殷刃又从那个身边的摊位上买了点东西,原来他刚才一直都在排队,这家的人气实在是太火爆了。
直到现在才轮到他。
殷刃戴上了一个兔子的头套,挺开心地对着他哥晃了晃脑袋,头顶上的毛绒玩偶耳朵也跟着一起晃。
灯光在他身后打起来了,将他的头发边缘打上一层蒙蒙的柔光。
……在更远的地方,盛大的烟火表演即将开始。
楼谏的心中突然一软,呼吸错乱了一拍。
一时之间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他之前有段时间沉迷电影,办了影院的年卡,长年累月泡在电影院里面。
著名美国的电影悬念大师希区柯克有一个说法,所谓电影就是剪去了琐屑片段之后的人生。
他觉得现在的这一幕,如果放在那部名为“楼谏”
的电影里面,应该是要被浓墨重彩地细细描绘出的一个慢镜头。
周围是喧闹的,熙攘的。
但是此时他的世界却安静了下来。
当他真的开始用心地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他曾经无比在意的东西,都像是一阵风一样地被吹拂殆尽,并不那么重要了。
他看见原本黑暗的画面渐渐明亮了起来,带着兔子头套的殷刃钻到了人群里,步履维艰地被挤来挤去,扭曲了原本路线,但是却仍目标明确地坚定着方向。
之前的很多画面都渐渐模糊了,此时清晰在楼谏眼前的只有那个向着他走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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