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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泊文的助手吴舒平行色匆匆地走进病房,到现在坐在施宅二楼的书房里,施世朗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吴舒平事无巨细地把所有计划跟他说了一遍后,施世朗才不明所以地喊了起来:“不是,受害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潜逃的人是我?”
施泊文用手拍着写字台,语气很激动地对他说:“我的祖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惹的是谁?”
“去年有个海归华侨不小心划花了杜麒瀚的跑车,被他们家手下的那些混混教训了一顿后,傻傻的跑去警局报案,三天后他的尸体被人从码头捞了起来。”
“你做的是什么?”
施泊文气急地对他讲,“你把杜麒瀚的女人带回家,还在街上跟她亲亲搂搂,这叫太岁头上动土,杜麒瀚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直到听见施泊文的这一番话,施世朗才意识到自己这回闯的祸有多大。
他有些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开口便问:“那邢珚呢,她怎么办?”
施泊文焦躁不已地直捶桌子:“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管那个女人!”
施世朗现下脑里一片混乱,六神无主地呢喃着:“可今晚就走会不会太快了?”
“还快?”
施泊文转过来看着他说,“现在杜麒瀚的人在外面翻了天的找你,他放了话说要把你的手脚都卸了,让你一辈子都别没有机会再撬别人的墙角。”
听着施泊文的话,施世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他知道,像杜麒瀚这种疯子,绝对说到做到。
书房里静下来几秒后,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施泊文一接起电话,瞬间换了神情,压低声音跟电话那头的人通话。
这通电话讲了不到一分钟。
“好,现在出发。”
施泊文说完这句,将电话给放下,转过身看向吴舒平:“阿吴,备车。”
施世朗看着吴舒平走出书房,慌忙转过去看施泊文:“现在就走吗?”
施泊文第三次捶了写字台。
“马上就走!”
施泊文送他出门的时候,施世朗转过身来,用一只手扶着他的肩问:“那你怎么办?杜家的人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施泊文朝他摆摆手:“你别管了,就算他们来,找不到人,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再说,”
施泊文正了正色讲,“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他父亲跟我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不敢对我乱来的。”
“走吧,”
施泊文摸摸他的脸,放缓了语气,“不要担心我。”
这时,外面传来了催促的汽车喇叭声。
施世朗急了,用一只手环紧了施泊文,贴在他的耳边说:“等我回来,我再陪你看好多好多的日出。”
施泊文拍拍他的肩,第五百零五次说出了那句令施世朗大喊“肉麻”
的话。
车子启动后,施世朗在后座里转过身去,看见已不复当年伟岸的施泊文还站在门边,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今生与施泊文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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