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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月奉承笑道:&ldo;娘娘国色天香,容貌堪称绝佳,再穿这样一身亮堂的舞裳,只怕皇上的眼睛都要挪不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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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怡嫔笑中带怯,怯中带傲,仿佛已经想象到皇上凝视她的眼神了。
果然啊,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枫栎看看林桑青,小心翼翼提醒她们道:&ldo;怡嫔娘娘,这块料子是昭仪娘娘先挑的……&rdo;
怡嫔傲然一笑,蛮不讲理道:&ldo;她先挑的?那怎么不拿走,放在这儿作甚?谁拿到手里才是谁的,说空话谁不会说,我还说你们身旁的料子是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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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栎看上去便是温娴懂事之人,她讲正理很在行,条理清晰谁也不让,但碰到讲歪理的怡嫔,她立时气结无言。
林桑青温声唤她,&ldo;枫栎,一块衣料罢了,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既然姐姐喜欢,便让给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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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枫栎想再和怡嫔掰扯掰扯,但林桑青都这样说了,她不好再说什么。
弯下腰,枫栎忿忿不平道:&ldo;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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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嫔许是觉得林桑青怕她,神色愈发得意,拿起山茶花衣料,转身高傲道:&ldo;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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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眯成一条线,林桑青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放早一点~
第10章受宠若惊
挑来挑去,末了,她选了三块衣料裁制秋衣,怡嫔兴致颇高,统共选了六块。
其实,林桑青原本选了四块来着,又让怡嫔抢走一块,便只剩下三块了。
挑完衣服料子,时间已至午后,正是一日间日光最浓盛之时,花影斑驳间,微风穿身而过。
回繁光宫的路上,枫栎一直闷闷不乐,似憋着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皇宫很少种树,尤其是皇上所居住的宫殿附近,一棵树都没有种,也许是怕有刺客藏在树上。
经过片难得的稀疏柳树林,林桑青信手折下一根柳条,偏头对枫栎道:&ldo;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憋着也不舒服,这里四下无人,不用担心有人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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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栎警惕地环绕四周,见果然无人,揪着手帕郁闷道:&ldo;娘娘,您是昭仪,位分比怡嫔娘娘高,作甚处处让着她。
就像方才,她不向您行礼,又三番两次抢您看上的衣物料子,您完全可以申饬她,不用委屈自己忍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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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摆弄手中的柳条,轻轻搓动,再把两头截去,随心道:&ldo;枫栎,你曾经伺候过太妃,说明在宫中的时日不短,你应当晓得,这座深宫中,处处都有陷阱,人人都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可能。
&rdo;将柳条搓软,抽出其中的硬木头,做成一支简易的柳笛,她继续道:&ldo;怡嫔虽然嚣张跋扈,但谁让她爹是兵部尚书呢,现如今朝廷人事浮动,没准儿她爹的官还能再往上升,届时水涨船高,皇上得抬她的位分,最低也得是昭仪,与我平起平坐。
你也看出她是什么人了,现在得罪她,往后她得势,不得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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