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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京城嫁女的全堂嫁妆为六十四抬,但贫富差距较大,没钱的穷人嫁女只肩背个小包袱也就过去了,一般的也有四抬、八抬的。
但有钱人家甚至会翻倍达到一百二十八抬,送嫁之时红床开路、棺材压阵,从生到死一应物品备得齐全,十里红妆从来都不是夸张说法。
当然皇后的嫁妆就上不封顶了,前朝还有六、七百抬的,里面多是一些衣服箱笼,张敏的二百抬虽少些,但大件东西多,奇珍异宝也多,单论价值可比六百抬的还高。
所以嫁妆其中的门道也多,有些人的箱笼虽多但却空荡荡,有些人的箱笼虽少,但单地契就有几百亩,自然不能依嫁妆抬数论价值。
张敏给剑月准备了六十四抬嫁妆,算是中规中矩,但家具都是檀木的,绸缎衣服、大毛衣裳应有尽有,更别说还有田产、铺子、陪嫁银子。
待到秦经业将小院收拾好后,便将爹娘接了出来,如此剑月便可从国公府出嫁,沿城绕一圈后回到自家小院。
张敏赶在剑月出嫁的前两日,将一应嫁妆着太监送到国公府,并传话秦经业,“娶了娘子后,需得守三从四德。”
秦经业一脸懵逼,“公公想是传错了人吧,三从四德不是说给妇人听的吗?”
“娘娘特意交代了,咱家岂会记错,”
公公清了清喉咙,“三从四德指的是,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的命令要服从,娘子说错话要盲从,娘子化妆要等得,娘子生辰要记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花钱要舍得。”
秦老爹捂着心口摇摇欲坠,太欺负人了,不过是一个丫头啊,怎么就翻身做主人了。
秦经业现在也想开了,自己想要在这个小家过得好就得怕老婆,这没啥丢人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下官谨遵娘娘懿旨。”
“儿啊,委屈你了!”
秦老爹待宣旨太监一离开,拍拍秦经业的肩膀,“咱们势不如人,只能忍声吞气。”
“爹不是打算将剑月留在下乡侍奉你吗?”
“爹错了,我看剑月长得虽粗笨些,对你倒是一片真心,以后多顺着她,你的日子也好过,至于我和你娘暂时还能动弹,不行再多雇两个下人就是。”
秦经业心下松口气,“爹,儿子当初被梃杖后,也是她不顾男女不防日夜照料,剑月是个好姑娘。”
“看出来了,咱又不瞎。”
两日后,秦经业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吹打班子来到国公府迎亲,小国公爷张良成带着一群孩子拦路要红包。
秦经业早有准备,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喜钱洒了出去,引得大人、小孩欢呼着纷纷低头去捡,倒让他混进府中。
“娘子,为夫来接你啦!”
福伯面有忧色对众人道:“这可怎么办啊?秦大人的身板可背不动啊。”
原来京城的婚嫁习俗中,从闺房到上轿这段路,新娘子不能脚沾地,需得由娘家兄弟或新郎官背着出门。
剑月没有兄弟,这个重任只能由新郎官做了。
抓着两大把铜钱的十六戏谑道:“秦大人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咱哥几个帮你背媳妇。”
秦经业深吸一口气,“你们瞧好吧,我这段时间可没少去码头呢。”
又能赚钱、又能锻炼,他可两不耽误。
张灵和钩文两个还想拦着不让他进门,说是要让秦夫子做出两首催妆诗,方才允他进去接新娘子。
剑月在里面等不耐烦了,劝道:“二小姐赶紧让开吧,可别误了吉时,我还要给公婆敬茶呢。”
众人哄堂大笑,还真没见过这么恨嫁的,便一把将秦经业推进房中。
秦经业看过剑月很多面,但却第一次发现她还有最美丽的一面,说起来剑月长得虽壮硕些,但脸蛋却长得很漂亮,这么一打扮就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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