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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所有情况,这刺客可能会决定尽可能远离昂热烈克威利尔,以免他的人给抓着,那样一来他同蒙索公园的联系就有暴露的危险。
这死去的昂热烈克是他的表妹和情人,世界上他唯一关心的人。
菲利普丹朱!
丹朱!
肯定有人监视——也许两个,也许十个!
假如丹朱已离开法国,卡洛斯可以估计最坏的情况,徒唤奈何,假如这个美杜莎人没有离开法国,这刺客就会知道什么是最糟的情况。
他的王国会崩溃,和该隐交谈的每句话都会倒出来。
在哪儿呢?卡洛斯的人在哪儿?真是怪事,贾森想,假如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蒙索公园没有派岗哨,那么他整个计谋就没价值了。
并非如此,有人,在一辆轿车里,十二个小时前冲过卢浮宫大门的同一辆轿车,同样是那两个人——两个候补杀手。
汽车停在五十英尺外道路的左边,能够清楚地看到威利尔的房子,但是,是不是只有这两个趴在座椅上,两个清醒、警觉的人?伯恩无法断定,因为街道两旁都停着长列的汽车。
他在拐角处的楼房的阴影里蹲下身子,斜对着坐在望风车里的两个男人。
他明白该做些什么,但他不太肯定该怎么去做。
他要投石问路,既能吸引卡洛斯这两个打手的注意,还得明显到把其他可能藏身在街上、房顶或者哪扇黑暗的窗户后面的打手吓出来。
火,莫名的火,突然的火。
不能在威利尔家旁边,但又要近得足以惊吓并震动整条宁静无人、两旁树木成行的街道。
震动警报器,炸药爆炸。
这办法好,只需要解决设备问题。
伯恩悄悄从拐角处楼房的背后溜进横街,毫无声响地跑进最近一个人家的门廊,在那里脱掉茄克和轻便大衣,然后脱下衬衣,从衣领一直撕裂到腰部。
他重新穿上两件外套,翻起衣领,扣紧大衣,衬衣夹在手臂底下。
他往夜雨中瞧着,扫视了街上的汽车。
他需要汽油,但这是巴黎,多数的油箱都是上了锁的。
大多数,但不是所有的,路边排成长行的汽车里一定会有一个不牢靠的油箱盖。
可是他一眼瞥见前面人行道上有扇铁门上用铁链锁着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辆脚踏摩托车,比那种小型摩托车大一点,比正规摩托车又小一点,油箱是把手和座椅之间一个泡状金属箱,箱盖应该是有一根链条系着的,但不象有锁。
八公升的油料不到四十法郎,偷东西总得算算值不值得冒险,两加仑汽油根本不值五百法郎的罚款。
贾森靠近摩托车,看了看街道两头。
一个人也没有,除了雨水的淅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伸手拧油箱盖,很容易就打开了,更妙的是油箱口相当宽,油面几乎到顶。
他把盖子拧回去。
他还不准备泡他的衬衣,另外还需要一个设备。
他在另一个拐角处找到它了,在一个排水沟旁。
一块鹅卵石有点松动,大概是十几年来粗心的司机从路边把车开下来把它从凹处挤出来了。
他用鞋在后跟从石块与锯齿状缺口边的裂缝处把撬松。
他捡起石头和一小块碎片,回头朝摩托车走去。
碎片放在口袋里,大块石头拿在手里,他掂了掂它的分量试了试他的胳膊。
可以,都行。
三分钟之后他把浸透的衬衣从油箱里慢慢抽出来,油料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汽油沾满了双手。
他把衬衫包住鹅卵石拧紧,再把袖子紧紧扎在一起打个结,把他的飞弹拿好。
准备就绪了。
他溜回威利尔家那条街拐角处楼房的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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