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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啥我!”
卢晟泽是越骂越起兴,这好舌头可不白长,“我不能说你是狗官,要是我们家大黄听见了,它肯定会大发雷霆,狗界岂容得你这败类!”
一旁的大黄闻言,仿佛通了灵一般,居然瞬间精神抖擞,还汪汪地嚎了两嗓子,活像是在给卢晟泽助威。
就在这时,钟朔随洪文茂匆匆赶到。
甫一进门,钟朔便察觉到气氛不对,本应惨戚的刺史府,竟充斥浓烈的紧张感,尤其是郝孝平那副眼神,悲伤寥寥忐忑满满。
“炎旭,你来看这是什么。”
沈岸虚目瞄了郝孝平一眼,呛声冷笑道:“你没钥匙是吧,无妨——”
却见他猛地握住那金锁头,接着便听嘎巴一声脆响,整把锁竟从中间被捏成两段。
郝孝平早已看得两眼发直,卢晟泽颇为得意地笑道:“我们大人天生神力,除却铁面神捕这个称号,京门里的弟兄们都称大人一声,小楚霸王。”
洪文茂也过来帮腔,“所谓力拔山兮气盖世,我们大人若能早生几百年,可与西楚霸王一争高下。”
小洪心里一直觉得,哪怕有一天,朝廷不要他们了,就凭大哥的独门绝技,也肯定能养活这帮兄弟。
徒手劈锁、扛大鼎、胸口碎大石,了解一下不?
钟朔心下却替沈岸疼了一把,沈岸不懂内家功夫,徒手劈锁可全凭蛮力,那是一双活生生的肉垫,又不是什么铁砂掌,一巴掌下去气势有了,疼也是真疼啊。
他递上一个极钦佩的眼神,上前打开雕花木盒。
谁知甫一打开盒盖,金灿光芒顿时晃得人眼晕,一排排金箔纸包齐整整地叠靠于盒中,耀眼的金光填满了整个木盒。
“这是……”
钟朔随手拆开一个金箔纸包,里面淡黄色的粉末已然发潮,却仍旧散发出一股微弱香气。
他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粉末,不想冷俊的面色却顿时一红,立刻屏吸闭气,合上盖疾步退至门旁,大口大口呼吸起新鲜的空气。
沈岸见状眉心骤紧,不禁焦急地询问道:“炎旭,没事吧?”
钟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恙,旋即急声追问道:“敢问郝大人,盒子里装的东西,您是从何得来?”
“不……不知道……”
郝孝平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却是腿肚抽筋两脚发软,老迈的身子骨已抖如筛糠,晃晃悠悠地站都站不稳,那副哭丧的模样竟是比死了儿子还要凄惨,脸上更是挂着天塌下来般的恐惧。
钟朔握紧拳头,与沈岸对视一眼,沉着嗓子再道:“这盒药粉乃上等媚毒——浴炉醒花散。”
沈岸闻言一惊,而此时的郝孝平,早已面色如霜。
钟朔不疾不徐,缓缓有力地说道:“郝大人可知,今日挖出的十二具尸骨,其苦主全部死于媚毒之下,而如今又在您的府上搜出了此媚毒禁药,您当然可以拒绝开口解释,不过这浴炉醒花散既是民间禁药,那么其来源自然也十分容易追查。
郝大人想清楚,您现在说是自首,被查出来再说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郝孝平额上冷汗淋淋,极力争辩道:“既是禁药,老夫又如何得知?尔等若是没有证据,休想诬陷老夫!”
钟朔闻言冷声轻笑,“这赃物是在府上被发现的,而这些发潮的药粉,最起码也应该存放了五六年之久,恰与埋尸案苦主的死亡时间吻合。
难道郝大人觉得仅凭巧合两个字,便能将自己摘个干净?”
“你!”
郝孝平阵脚微乱,“休要血口喷人,污蔑朝廷命官!”
“郝大人还是想好再说吧,您的罪状可不止一条。”
孟东祥推门而入,横眉冷眼地看着郝孝平,“敢问郝大人,白燕园是为何地!”
……
明月换下残阳,入夜的东都城,比往日里更加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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