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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毛泽东那是战略大家,一看事情不对,当机立断决定撤出战斗,西渡赤水河。
事实上,幸亏红军撤的早,要是再迟延下去,或是坚持消灭郭勋褀部队,后面的川军主力就会压上来,红军的命运恐怕又要艰难许多。
现在的情况和历史不同,一是九军团没有彻底歼灭郭勋褀部的设想,也就不会恋战,拣了便宜就走。
二是郭勋褀没有得到任何警示,不知道红军会在这里设伏,没有任何防范措施。
所以,当郭勋褀率领两个旅增援上来的时候,枪炮声就停息了,山谷里到处都是川军的尸体和伤兵,潘佐提着手枪大声咒骂红匪孬种,就会干这样下三滥的伏击、打闷棍的事情,有本事别跑,和老子真枪真刀地厮杀一次。
郭勋褀没好气地说:“潘旅长,别骂了,红匪已经撤了,赶快收拢部队吧,我们还要追击红匪呢?”
潘佐一听就火了,马上就跳脚大骂:“龟儿子,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老子的部队死伤过半,拿什么追击啊?格老子地,你他娘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那一下子搁到你的部队头上试试?都是他妈妈的瞎指挥,敌情不清楚就敢让部队追击,这不是让老子们去挨枪子儿么?”
郭勋褀没办法,都是旅长,谁能把谁怎么滴啊?再说,郭勋褀内心清楚,刘湘和潘文华早就怀疑他同情共产党,之所以让他率军出战,很大程度上是考验他。
所以,也不和潘佐计较,命令自己旅和五师那个旅抢占山头,防止红匪为扩大战果再来一下,让潘佐收拢部队,随后跟进。
看郭勋褀带着部队去占领山头了,潘佐一下子就跌坐在地。
这他娘的打的是什么仗么?红匪躲在山顶顶,自己在谷底,只有挨打的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等部队收拢了,潘佐一看就嚎啕大哭,两个团长一死一伤,七个营长死球了仨,士兵伤亡更加惨重,能拿枪战斗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就这还幸亏是姓郭的那龟儿子增援及时,红匪未能完全吃掉自己,不然的话恐怕今天就是老子的祭日了。
哭够了,也骂累了,潘佐直接给潘文华发报,报告遇伏情况,要求部队撤到后方休整。
潘文华接报后大吃一惊,潘佐旅的战斗力他是清楚的,和中央军相比怎么样不知道,没打过,但是在川军里面那是绝对的主力旅,没想到上来就吃了这么大的亏。
潘文华也干脆,命令潘旅撤到赤水休整,等战役告一段落,再撤回川中整补。
想了想红匪如此狡猾,还得小心行事,潘文华就命令郭勋褀务必谨慎,放缓追击速度,加大搜索力度,实在不行就等待后续部队上来后再行追击,万不可再中红匪奸计。
给郭勋褀发完电报,潘文华还不放心,一连又发了几个电报,督促各部队迅速前进,与郭勋褀部合攻习水。
占了便宜的红九军团并没有走远。
部队撤下来后沿大路向习水县城快速前进了约二十里,快到管井湾的时候,敌人的侦察机就飞来了,罗炳辉不得不下令分散隐蔽。
这时,郭天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重占土城”
。
郭天民的理由是:既然赤水的川军赶来了,河对岸川南的川军也赶来了,那綦江方向的川军、黔军必定也会向习水赶来。
现在是大白天,天上是敌人的飞机,前面有不知道多大规模的敌军,后面是追兵,部队这样走很危险,很容易被敌人发现而包围合击。
不如找个地方隐蔽休整,天黑后再跳出包围圈。
这个地方就是土城,敌人刚刚占领,然后就向东追击我军去了,估计土城目前要么没有守军,要么只有少量守军。
我军重占土城后,若敌人主力没有发现,我们就在土城休整;若敌军主力发现,我们可以再搞他一个伏击,让敌人完全摸不着我们的虚实,然后渡过赤水河,到川南去。
罗炳辉一听,郭天民对敌情的判断和自己一致,就是去屠城的想法有点匪夷所思,得好好想想。
何长工说:“俗话说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我同意重占土城。
我们先隐蔽起来,放追赶我们的川军向习水前进,然后再回土城。
只要等到天黑,那就是我们红军的天下了,什么也不怕了。”
罗炳辉想想有道理,就决定依计而行。
于是,红九军团离开公路,掉头向南,隐入莽莽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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