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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红砂抹了一把眼泪:“没难过,我挺高兴的,我妈妈那么爱我,拼了命让我活着,我觉得我挺有福气的。”
“可是,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父母的死,明明是早就发生的,为什么现在,搞得像是因为我的随意干涉才造成的。”
“所以,我没敢再做任何事情了,不管那根凶简怎么唠叨我,我都一直埋头往前走,反正,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事要去弥补,直到……”
木代轻声插了句:“直到遇到你叔叔那件事?”
炎红砂咬了咬嘴唇:“我不想让叔叔死,我叔叔虽然浪荡、不求上进,几乎败光了家产,但对我一直很好。”
她拼了命阻止炎九霄去五珠村,又去找了爷爷炎老头:“叔叔的债,咱们想办法还,哪怕卖房子卖地——爷爷,你别去动四寨那口亏心的宝井,害了无辜的人,我想起来都睡不着觉,这么多年,你真的能睡安稳吗?”
在炎老头变色之前,她转身摔门而去,越过波影,又返回到甬道里。
让她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下一幅波影,再下一幅,完全偏离她记忆中的模样了,没有郑明山带着木代上门,也没有两人舟车劳顿地赶往五珠。
她明白过来,这如同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叔叔没有失踪,爷爷就不需要通过郑明山这层关系来找什么保镖,她也不会遇到木代,除非……
回头看,已经经历过的波影粼粼隐隐,马上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说时迟那时快,炎红砂当机立断,一头又自波影处冲回了大宅。
她说:“山不向着我来,我就向着山走呗,你不来找我,我可以来找你啊,我记得丽江的这间酒吧,所以我买了车票,就来啦。”
到了聚散随缘,打听起木代,张叔说:“那是我们小老板娘,有事外出了,这两天就快回来了。”
就快回来了吗?那么最稳妥的做法莫过于“等”
了,炎红砂当机立断:“叔,那你收我打工吧,不要工资,倒贴都行。”
……
***
木代让曹严华找纸笔来,准备大家一起商议着把事情的关键勾画出来理一理,等候的当儿,抬头看向窗外,玉龙雪山的雪峰已经看不见了。
一丝异样从心头掠过,却无暇深究——纸笔已经摆到面前了。
炎红砂很为难:“木代,咱们能理得清吗?这种分析,我不擅长啊。”
从前,五个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她太习惯让罗韧或者一万三去动脑子了,那些曲折的弯弯道道,懒得去听,听了也一头雾水。
木代说:“红砂,咱们一定得动脑子,罗韧和一万三都没出来你知道吗?”
炎红砂不吭声了,曹严华倒对自己的智商挺自信的:“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咱们难道还不如皮匠吗?”
木代在纸上画了个五边形,五条棱边,依次标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字,每条棱边处画一条通往中心的通道,中心处打了个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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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观四蜃楼的形制,我们都是从外,经甬道,往里走的,所以我认为,凶简所说的‘终点’,是指这个三角代表的中心位置。”
曹严华眯着眼睛看那个五边形:“小师父,那我们现在,是在终点吗?”
木代说:“我觉得吧,这个终点,不是指的空间,甚至不是指时间。”
她解释:“观四蜃楼是个幻境,属于我们五个人的幻境,起初,我们被分隔开,如果相遇不了,很可能会在所谓的一万种可能里各自漫无目的的游荡——但是我跟曹胖胖相遇之后,甬道的前后忽然都没了路,没了路,就是终点,这表示,我和曹胖胖的幻境到头了。”
曹严华猛点头,他觉得有道理,没遇到木代之前,他基本把索道相遇那件事忘的差不多了,但是相遇之后,可以跟木代同时进出波影,确实是意识明晰,幻境到头了。
所以,终点,不在于走多久,走多少路,而在于把自己给走明白了。
炎红砂反应过来:“所以,我找到了你们,我也相当于是到了终点?”
木代点头,指半空中悬浮着的、三个人的漏壶:“我们的漏壶进入这一重波影之后开始漏沙,小七说,沙子漏完的时候,就是我们在真实时间里停滞的那一刻——我猜想,到那个时候,那扇出去的门就会出现了。”
那是幻境和真实世界的对接。
炎红砂倒吸一口凉气,每个人的漏壶里,都只剩下薄薄的一小撮了,细沙簌簌不绝,眼看就要净底了。
她着急起来:“可是罗韧和一万三,都还没有来啊。”
“是,但是红砂,你提醒了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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