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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的这一瞬间,如同一个开关,将谢谨歌的意识从一个漆黑的空间里拉到了另一个画面中。
滴答滴答
是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谢谨歌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花轿里,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花轿外唢呐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明明是极其欢快的曲调,却无不透出了一种森冷又鬼气的阴寒。
谢谨歌撩开了轿子的帘幕,街道外除了送亲的人,便再没其他人的踪迹,所有的房门全部关上,大门上交叉横放着两根辟邪的高粱杆。
天空灰蒙,浑浊的云团遮住了光晕,雨下得越来越大。
在一道雷鸣之后,谢谨歌听到了一阵诡异的歌声———
“高粱抬,红装衣选那正月十八祭祀日双喜叹,黄泉离,阴阳两隔结连理”
这歌声轻缓尖细,时高时低,充斥着一种令人头皮发凉的阴森之感。
谢谨歌听着听着,手背上不禁泛起了细小的疙瘩。
在他将帘幕放下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急促的大风吹开了喜轿正前方的红帘,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涌了进来。
下一秒,谢谨歌的双腿上就多了一个死人的灵牌。
这灵牌上落满了灰,细细的蜘蛛网在上端连成了密密的一片,在这些灰尘之下,隐隐可见到灵牌的中间有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尖锐的利刃狠狠划过之后所留下的痕迹。
谢谨歌拿起了这块突然出现在他腿上的灵牌,将他从背面翻转到了正面。
正面的灰尘比背面还要更多更厚,灰蒙蒙的一层几乎遮住了上面刻着的文字。
他直接扯下了喜骄右侧的帘幕,用这红色的布料来擦拭着灵牌上堆积的吹尘。
由于这灵牌上的灰有些年岁了,谢谨歌用帘幕擦拭了好一会儿才将终于看清楚了灵牌上所刻着的第一个字。
“沐”
谢谨歌念出了这第一个字,随即又继续往下擦拭。
然而就在第二个快要显示出笔画来的时候,所有的画面开始扭曲,“轰隆”
一声,天空中再一次响起了一声震耳的雷鸣,谢谨歌从睡梦中一下惊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胸口沉重的厉害,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压迫感,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胸膛上,而他的身侧,正贴着一个冰凉的物体。
在微弱的光晕下,他在胸膛上摸到了一个冰冷又坚硬的木块,这手感和他梦中说触碰到的那块灵牌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了那一层有些烙手的厚灰。
谢谨歌立刻偏头看向了贴到他身体的这股冰凉,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穿着红衣的恶鬼对着他微微一笑的画面。
谢谨歌双唇紧绷着,直接从枕头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动作利落的对准灵牌点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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