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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篇墨影,箫白泽默然不语,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
皇上不会……有什么精神方面的隐疾吧。
林桑青偷偷打量着他的神情,在心底暗暗嘀咕。
是他亲手砸掉了繁光宫,决绝而干脆,丝毫没有犹豫,也是他同意拨银子修缮宫殿,现如今木已成舟,他作甚摆出这副难看的样子。
殿内寂静无声,宫人们都不敢大声喘息,一颗瓜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良久,箫白泽终于抬起头,先看了林桑青一眼,眸色深沉难解,&ldo;是朕冲动了。
&rdo;
哟?皇上不是一向霸道的吗,竟然也会主动说自个儿冲动。
脖颈处还疼着,任谁被这样无缘无故提着衣领子拽起来,都会觉得生气。
林桑青心中有气,但是她明白,这股气不能让箫白泽看出来。
淡淡一笑,她揉着脖颈道:&ldo;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臣妾理解您,只是皇上下次动怒前,请先给臣妾一个信号,我好远远躲开,免得受到波及。
&rdo;
胸膛的起伏渐渐平稳,箫白泽看了看床榻里面悬挂的帷帐,眉头登时一皱,比女子还完美三分的面容上布满嫌弃,&ldo;你从哪儿找的这块帷帐?&rdo;转身朝外走,嫌弃道:&ldo;丑死了,赶紧换掉它。
&rdo;
林桑青俯身颔首,&ldo;是,臣妾等会儿就将它换掉。
&rdo;
梨奈说这个帷帐丑,箫白泽也说它丑,看来,这个帷帐是真的丑……换掉就换掉吧,她记得库房里还有块凤穿牡丹的料子,拿来做帷帐也很雍容华贵。
前朝事物繁杂,箫白泽是个十分尽职的皇帝,从繁光宫出去后,他接着处理朝政去了。
白瑞在繁光宫磨蹭了一会儿,箫白泽都走出殿门了,他还抱着拂尘不动弹,似乎有话想要问林桑青。
在桌子前坐下,林桑青倒了杯温水,笑呵呵地同白瑞道:&ldo;白公公,还有事吗?&rdo;
似乎就等着她问这句话,白瑞扫一扫拂尘,满脸堆笑道:&ldo;白瑞斗胆问一句,娘娘您……是怎么想到将宫殿装饰成这个样子的?&rdo;
她啜口茶水,&ldo;唔,这个啊,随便装装呗,随心所欲,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反正库房里多得是这些东西,没特意去讲究配色。
&rdo;
白瑞顿一顿,望着她意味深长道:&ldo;娘娘,繁光宫没破落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桌子摆放的位置、架子上的貔貅、床榻被褥的颜色,这些几乎都分毫不差。
&rdo;
&ldo;啥?!
&rdo;林桑青险些说出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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