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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酒说,“池承平是他的命脉,不捏住他,我们就等着在这下头被池清明整死吧。”
等了没多久,果然就又听见上头传来了脚步声,李小酒立即站了起来,说:“来了。”
池清明喘息的非常厉害,脸上都是泪水,他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入口处,远远地看着他们,声音几乎可以用嘶吼来形容,看着李小酒问:“你给我爸爸下了什么毒?!”
李小酒笑道:“怎么,是不是看着很心疼?死不了,不是能死人的毒,不过让他生不如死罢了,你再多等几天,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放我们出去。”
“就这样?”
“当然不是了,”
李小酒笑着说,“你想什么呢,把我们都捅伤了,关起来,放出去就完了?”
任东南却已经占了起来,捂着刚包扎好的伤口,一步一步往上走。
池清明后退了一步,说:“二哥,你别上来。”
“你现在还有脸叫我二哥?”
任东南问,“清明,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我大哥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
池清明说,“他是被那怪物杀死的!
我没有想到那怪物会回来,我那时候根本不是那怪物的对手,我是抛下了他,眼看着他被那怪物吃了心,可我也没办法,二哥,我当时只能护着一个人啊,我只能拖着你躲起来……”
“那他的眼睛,”
任东南打断他,狠狠地瞪着他,“是不是你挖的?”
池清明红肿着眼睛看着他,说:“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或许只是想洗脱嫌疑,或许是为了隐瞒什么秘密。
但任西北的眼睛,的确是他挖的。
他似乎又闻到了那浓烈的血腥味,鲜血沾满了他的衣服,任西北一张没有眼睛的脸对着他,骇人的两个血窟窿。
以至于很长时间里,他都不敢去看和他长的十分相似的任东南。
他也曾亲眼看着那怪物掏出了任西北的心,那时候的任西北还活着,眼睛虽然闭着,身体却还本能地抽搐,那是他终生无法忘记的噩梦。
“我知道我该死,我会死的,等我解了我爸爸身上的诅咒,等我复活了大哥,我会死的。
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还不能死……”
他额头上全是汗珠,原本惨白的脸上出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李小酒,李小酒……”
如果不是李小酒,或许一切都很顺利,可就是李小酒,如今掌握着池承平的生死。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胡绥说:“池清明,你收手吧,你杀不了我们了。”
池清明坐在地上,似乎又吐出一口血来,任西北继续朝他走,一直走到他跟前,匕首划过他的额头,贴着他的眼皮,抖动间,便沁出一颗血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池清明仰头看着他,说:“二哥,你不想再见到大哥了么?”
任东南忽然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弯腰就将池清明扛在了肩膀上,池清明抓着他的衣服,嘶吼道:“我爸爸,我爸爸……”
“不要杀他,”
任东南扭头对李小酒说,“不干池承平的事,不要杀他。”
池清明便不再挣扎了,右眼皮上的伤口又流出一些血来,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到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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