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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南素来这样,不大爱搭理人,他都习惯了。
只是被他那样盯着,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再看整个宅子,都寂静无声,就连池清明和池承平父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有些焦躁的感觉浮上来,便打算去隔壁看看李小酒。
他们来的时候都分配好了房间的,李小酒就住在他隔壁。
结果他过去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李小酒答应,推了一下,门被锁住了。
池清明用托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在他身后笑道:“可能早就睡熟了,你也别在外头晃悠了,少动,毒素才不容易扩散。”
胡绥披着衣服走过去说:“他平日睡的都挺晚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梅青也睡了么?”
“我们家也没网,没电视,他们无聊,估计就早早睡下了。
进来把药喝了。”
胡绥回到自己房间,捧起那碗药,只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那汤药的颜色也是血红的,让他想起王雪的母亲给他讲的血灰,就有些犯恶心,说:“这药怎么这个味道。”
“巫医的药,向来没有好喝的,加了公鸡血,还有一道符灰。”
胡绥就捏着鼻子将那碗药喝了,喝了之后,池清明也没有走,而是坐在他床边,跟他说话。
“你喝着这药难喝,其实我闻着还好,我喝过太多的苦药了。”
胡绥擦了擦嘴,问说:“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得的什么病,你自己的医术这么高,也治不了么?”
“我懂得是巫医术,邪祟的病,我能治,但我是从小身体虚弱,生下来的体质,只能慢慢养。
调养的药从小就喝,也没什么用,”
他说着苦笑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说,“我是短命的人,活不久的。”
胡绥听他这样说,心里倒有些可怜他:“你不要这么说,你又不是池家的人,池家的诅咒,落不到你头上。”
池清明微微抬起头来,问:“我们家的那些诅咒,你也知道么?”
“我听学长他们说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池叔叔,今年多少岁了?”
“三十八岁了。”
池清明说,“也不知道我们俩,是谁会先死。”
“你不是懂巫医术么?诅咒我记得也是巫医术中的一项,不应该也能解得了么?”
“你不知道,我们池家中的,是一个道行很深的妖精下的死咒,很难解。
我当初上百花洲求道,就是想找到解开这道死咒的办法,结果翻遍了百花洲的巫医书籍,也没能找到。”
胡绥觉得有些困乏了,打了个哈欠,说:“你怎么没去问问李部,他通晓古今,或许知道呢。”
池清明笑了笑,那么病弱的一个人,笑起来却比梅花还要灿烂,那张脸越来越模糊,胡绥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只听池清明说:“不用了,解开那道死咒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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