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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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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声音颤颤的喊了声&ldo;大嫂，&rdo;没等再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氏眼睛里也转着泪花，手麻利的抽出帕子边给她抹泪，边低声道：&ldo;快别哭了，这里风大，仔细伤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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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拿出自己的帕子，将脸挡住，抽涕着擦拭眼泪。

陈氏低下头看林琪，&ldo;这是琪姐儿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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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一身月白色素面褙子配水草绿罗裙，下面的绣鞋则是月白的鞋面，鞋帮镶了一圈浅绿的绫边，清晨的阳光里，她如同一朵带着晨露的铃兰，高洁清雅。

陈氏不着痕迹的打量一圈，心里有些感叹，崔家果然名不虚传，小姑来信说琪姐儿被婆母教养时，她还曾腹诽过。

哪知几年不见，小姑娘竟然真的变了个模样，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是那个撺掇表姐上树摘果，拽着表哥下河捞鱼的皮猴子

林琪上前半步，屈膝行礼，乖巧的道：&ldo;林琪见过大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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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哎了声，赶忙把林琪拉起，笑眯眯的拍拍她的手，道：&ldo;乖，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几年不见，琪姐儿都成大姑娘了，&rdo;她道：&ldo;你的几位表哥表姐一直惦记着你，知道你要回来都高兴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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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抿唇含笑，在她有限的记忆里，陈氏可从没对她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想到那时的落魄，林琪哂然，如今她们的情况发生了变化，陈氏作为是顾家内宅的半个掌权者，对她们的态度自然不会那么淡漠，毕竟她们身边带着的家私不少，不必消耗顾家的资源，与她没有任何利害关系。

林琪弯着眼睛，附和的道：&ldo;我也很想她们呢，&rdo;她像是生怕陈氏不信，还特地强调道：&ldo;我还给她们带了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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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软嫩可爱，眨巴着眼，特地声明的样子特别招人喜欢。

陈氏就笑眯了眼，小女儿家的东西她并不看在眼里，不过林琪能有这份心思，在她看来那就是顾念亲情，没有忘了她们之间的情分。

身后紧跟着的裘嬷嬷低声道：&ldo;老夫人那边还等着，您看是不是……&rdo;

陈氏像是才想起来一般，道：&ldo;看我，看到这可人心的小人儿就忘了正事，&rdo;她转头道：&ldo;船还没靠岸，阿娘就打发人来问了好几次，这会儿怕是已经等急了，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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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被卷翠劝着，才将收了眼泪，听到陈氏的话，她眼睛又是一红。

陈氏心里一突，有些犯了嘀咕，当下不敢再说别的。

众人随即簇拥着顾氏母女穿过漆着红漆簇新大门，走过一段夹道，又转了一道游廊，远远的，就看到花障上开得正盛的蔷薇花。

陈氏笑吟吟的指着那边道：&ldo;你瞧，这是你当年留下的那颗，我命人分了枝，种在这里，想着等你回来时，专等着你回来了，让你瞧瞧，免得你总是担心我怠慢了你的那些个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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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婆子闻言捧场笑了，陈氏本意就是想打趣，让顾氏开怀一些，哪知她话音才落，顾氏的眼底又续满了水汽。

她颤抖着嘴唇，低声道：&ldo;这蔷薇还是当年子衡特地托人从南洋捎过来的，我院子里的那些都是子衡打理的，这时候也该开得这般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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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闻言，恨不能打自己一下，她就不该开口说话，如今她这位小姑子那就是水做的，一个不慎就容易决堤，她可真是自找不痛快。

林琪见陈氏脸有些发沉，知道她心里不虞，忙拉了顾氏的手，道：&ldo;阿娘，咱们那边热，往年这时候都落了，开的应该是我院子里的石榴花，&rdo;她可惜的啧了声：&ldo;可惜今年我吃不到它结的果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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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抹了抹眼睛，看到女儿惋惜的不行的样子，她抿了抿嘴，才酝酿起来的水汽消散了些许，&ldo;阿娘这里的院子也有颗石榴树，你那院子的就是阿娘当年带过去的种子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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