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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阿房往事 7（第2页）

“那几年陛下试验火枪对人的威力，便拿奴隶做靶子。”

老板指了指自己的脸，见墨少华并不害怕，又多说了几句，之后扒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生锈的铁环，这种铁环似乎成了奴隶终身无法抹去的身份证明。

“我年轻的时候，大秦还是世界强国呢......现在还是那么强，可已经大不如前，下坡路会越走越快，最终跌落深渊的......”

他说话的时候，舌头时而从脸部破洞滑出来，在这世道能够独立生存的前奴隶不需要怜悯，墨少华知道这个老人便不需要怜悯，只有弱者才怜悯弱者。

“你要去哪啊，年轻人？”

“天牢，吃完这碗面刚刚好。”

“要去干大事？”

“只是去看个朋友。”

“你的眼睛很好看的，让我想起陛下小时候，虽然他现在还是很年轻呐......”

老板一边说一边准备关门回家，因为客人已经吃饱离去。

天牢看守的狱卒每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时间为五分钟，墨少华有五分钟时间进入天牢。

吃完那碗面，狱卒已经开始换班，墨少华动很快，顺利溜进。

天牢很大，到了里面便是文职人员所在的办公区。

墨少华取出大校官印放在牢头面前说道：“陛下命我前来，带我去见今天的那个刺客。”

牢头看了看官印，呵呵冷笑：“今天的刺客？今天哪有刺客？”

眼看墨少华脸色微变，牢头哈哈一笑说：“先生，是昨天，您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都快天亮啦。

唉，跟我来吧。”

...

天牢里很昏暗，也很安静，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牢头指了指前面，说了几句客套话，扭头打着哈欠就走了。

牢门关着，牢头当然不会开门，能当上牢头自然有他的智慧之处，他也能想象墨少华的内心世界，这个年轻人并不是陛下派来的，但却是个大校军官，牢头不得不放墨少华进去，因为似乎惹不起。

...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孩，她埋在臂弯里的眼睛犀利无比，墨少华眨了眨眼，拿出口袋里的两个肉粽子，刚才在小店里买的。

墨少华撕开包装袋，抬头时，牢门前出现一张饥渴难耐的小脸......

“给......”

阿珂抓住墨少华的手，连同没有剥皮的粽子一口含住，两人对视良久，墨少华只觉一条温暖软糯之物在手心飞快运动，然后就见阿珂喉咙往下吞东西，再往外一拉，墨少华手中只剩下几张粽子叶和点点唾液。

“没了......”

阿珂听到后一下子瘫软在牢门前，小脸倚着门发呆，嘴角残留一根包粽子用的麻叶子细线。

墨少华蹲下来，小心翼翼捻住那根线，轻轻往外拉，夜色下，那根线越来越长，冒着热气，忽然墨少华愣住了，他抽出全部的细线，一看手指上竟然沾有细细的血线。

“你受伤了？”

阿珂眼珠转动，直勾勾盯着墨少华的脸看起来。

“阿珂，还记得我吗？墨少华，那年与凝儿一同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