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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司然明明能很冷静地去思考背后捣鬼之人到底是什么意图,可现在姜啸恒夹杂着泄愤的质问,让她气到难以平复心情。
她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她不想看到姜啸恒,本以为两个人就这样能安安心心地相处下去,甚至夜深人静时,冼司然都生出不想再逃的念头,可如今姜啸恒的各种表现,直接给她当头一棒。
说什么喜欢她,不还是照样怀疑她,他期望的或许是一个听话顺从的宠物,而她绝不会沦落到这么卑微的境地。
算了吧,他们根本不合适,从结婚以来,算上动刀动枪的时候,他们到底吵了多少次,冼司然已经数不清,她真的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
可‘离开’这两个字,却像利剑一样,穿透她的心脏,把她扎得血肉模糊。
眼眶中一片水雾,冼司然已经看不清姜啸恒的样子,她鼻尖和喉咙都是难以压抑的酸涩。
姜啸恒捏了捏拳头,看到她眼中打转的泪水,他心疼地想上前安慰她,可一想到她和华西亭接触,他心里就过不了那道坎儿。
他不需要冼司然跟他解释什么,他想要个承诺,让冼司然答应以后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他,然后再不跟华西亭接触。
只是这两个简单的句子,冼司然却不肯说,却叫他滚。
好,很好,以为他姜啸恒离了她不能活吗?她叫他滚,他滚便是了。
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姜啸恒气得没再看冼司然一眼。
冼司然也干脆利落地将门闭严,后背紧贴着门缓缓往下滑,而后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她眼眶中的泪水啪嗒地往下掉,打湿了光滑干净的地板。
独自待在房间里时,冼司然想了许多,姜啸恒的冷漠和不信任,让她心痛,所以她不理智,不理智下,她生出诸多过于冲动的心思。
她想压下这种情绪,她想到当务之急是抓到敌人,不能让敌人成功离间她和姜啸恒;也想到和朱佩慈的各种恩怨。
可但凡一想到姜啸恒,所以这些过于理智的想法全都被推翻,反而被姜啸恒方才的话一直牵动神经,让她离冷静越来越远,甚至想着逃避,只要逃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还会是过去那个肆意洒脱的冼司然。
胡乱地擦干眼泪,冼司然埋在床上,然后一直告诫自己不要为了争一时之气再继续内耗下去,她要想想自己得罪过谁,到底是不是文裴晨一个人在背后阴她,或许另有其人。
想着想着,大概是因为过于疲累,冼司然竟渐渐睡熟。
直到外面的门被敲响,冼司然才微微转醒。
夜色笼罩苍穹,星月稀疏暗淡,树丛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如鬼魅般的哭嚎,花草树木的影子被不规则的灯光剪碎,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揉着胀痛的眼睛,将床头灯捻亮后,冼司然打开门,外面是王妈还有毛毛,毛毛手里端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说道:“姆妈,你晚上还没吃饭,我给你端来了。”
“谢谢毛毛。”
冼司然摸了摸毛毛的头,随后把饭菜接过来,转头放在床柜上。
王妈道:“少帅今晚不在家吃,少夫人您吃完就先歇着吧。”
冼司然笑得有些僵硬,“知道了,王妈。”
说着,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拉过毛毛,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毛毛睡前都有看书的习惯,冼司然陪他读书,又讲了几个故事。
临睡前,毛毛担忧道:“姆妈,你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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