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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如懿见她身子单薄，连忙上前挽了她的手，摸到一手冰凉，&ldo;咱们之间还闹什么虚文呢。

如今深秋夜冷，你身子娇弱，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快随我进去暖暖身子。

&rdo;

如此携手进了正殿西暖阁，里面已经被宫人们仔细打扫过，还放着绿菊、金桂、荼靡等秋令之花，顾忌着她有身孕，香炉中并未点香，只在多宝阁上摆了些香橼调和气味。

如懿拉她坐下，含笑道：&ldo;封了愉贵人，可还欢喜?&rdo;

海兰倒不似往日一般，惢心斟了香片上来，谦恭道：&ldo;愉贵人请用茶。

&rdo;她也不喝茶，只是端着茶碗，眼含热泪望着如懿不做声。

如懿知道她是感激加欢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笑道：&ldo;你我姐妹一场，若是你要说出什么感谢之类的话我可不饶你。

我离生产还有半年呢，这半年少不得要你辛苦伺候我，可别想偷懒。

&rdo;

海兰听罢眼圈微微一红，几乎就要滚下泪珠子来，勉强才忍住了，只是柔声道：&ldo;我人微言轻，又不受宠。

我知道，姐姐为我求了位份和封号定然不易，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不过尽心尽力侍奉龙胎罢了。

&rdo;

&ldo;叶心，惢心，你们去外面守着。

&rdo;如懿扬一扬脸吩咐，只等屋里只剩自己与海兰，方才低低一叹，语重心长道：&ldo;海兰，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便也好好问你一句：你是想一直这样无宠无子地陪着我，若有朝一日我落难，你什么都做不了呢?还是好好侍奉皇上，与我相互扶持，在后宫里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呢?&rdo;

海兰闻言一愣，似乎十分意外，半晌才回味过来，苦笑道：&ldo;姐姐何苦对我说这些?……姐姐知道，你若是想要我去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rdo;

&ldo;海兰。

&rdo;如懿柔声打断，眼中多了几分严肃，&ldo;若我只是想利用去争宠，那在潜邸之中我就做了，何苦等到今日?&rdo;看海兰直愣愣地看着她，如懿喟叹，&ldo;我知道，你过去经历过的事让你不再相信男人。

可你想过么，在这宫里，除了皇上，咱们还有什么能依靠?争宠或者默默无闻，都只是后宫中的一种生存方式。

而我希望你为我好好活着，希望你有自己的孩子，希望这世上除了我，你还有自己的倚仗。

&rdo;

&ldo;……姐姐就不怕么?&rdo;沉默良久，海兰忽然反问，&ldo;譬如仪贵人，就是从前伺候皇后娘娘的侍女。

高贵妃那里，从前有个丫头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伺候了皇上，就被她想了法子撵出去了。

姐姐，你难道就不怕我背着你夺了皇上的宠爱?&rdo;

如懿笑着摇头，随手拈了一朵绿菊轻嗅，&ldo;后宫之中的女子，多得就像百花齐放，说宠爱实在太无趣。

我不担心你会害我，因为我知道你这朵花跟我的心长在一处。

&rdo;说着，便将绿菊别在衣襟上。

&ldo;姐姐……我懂了。

&rdo;海兰释怀一笑，真如一朵绽放的铃兰，&ldo;如今姐姐有孕，我自会努力笼络住皇上在翊坤宫。

我知道我比不得高贵妃美貌，但有些事高贵妃做不到，而我做得到。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