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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纵盯着他的眼,讲,“陈子夜善口技,陈纵超满意。”
子夜自然是不满意的,轻而易举捉了她两手挠她,挠得她在床上扭成一团,惊笑着讨饶,“说你不行也不好,说你技术好也不行——”
趁他手泄劲的功夫,陈纵像一尾鱼一样溜走,钻进厕所,紧扣大门,透过一扇透明玻璃墙向他示威。
子夜坐起身,正对她坐在皱成一团的被单上,被卫生间的灯映照,像一具美术馆里栩栩如生的洁净的雕塑。
陈纵的眼是静态人物素描的笔,将他细致地贪婪地勾勒。
忽然视线落在他双臂略显突兀的淡粉色雨线上,刚要出声询问,子夜已然觉察,抓起衬衫披盖住自己。
陈纵想,兴许是他爸爸。
邱阿姨的伤要长袖高龄来遮,而他是个小孩,所以伤在暗处。
他不愿讲,陈纵更不忍多问。
出神间,子夜已消失在玻璃墙中。
卫生间门锁响动,被子夜推开,他走进来。
陈纵转进淋浴间,打开头顶淋浴器。
子夜靠着墙,隔着一扇玻璃门看她。
她身上都遭了殃,一点一划都是他暴行的证据。
她也觉察到他的视线,垂眼看了一阵,故意讲,“别人嘴里的男神陈子夜,在外头装有多么清高多么不食人间烟火,背地里就有多禽兽,亲个嘴差点将人舌头都嗦断。”
子夜回味了一遍自己的行为,“有吗?”
陈纵在淋漓水花里嗯哼一声,“我现在嘴都还在发麻。”
“那怎么办?”
子夜垂下头回想自己的暴行,讲,“下次轻点?”
“也不用,”
陈纵背过去,将头发揉搓出浓密奶泡,“我都很喜欢。”
她讲,“我刚才完全没有在安慰你,而是真心这么想。
如果有人问我理想型,我只能下意识形容你。
甚至我都讲不好,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都不了解你。
我刚才认真想过,陈子夜是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哪怕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功能,我也喜欢,没有贬义。
甚至我因为更了解你一点而开心。”
她讲的都是真心话。
只要是陈子夜,怎么都可以,温柔的粗暴的都可以。
“谁没有那方面功能?”
子夜忍不了了,拉开门,一步跨进来。
原本狭小的淋浴间忽然连脚步都挪不开,顶光也被尽数挡住,“想得倒挺多,了解什么了。”
“哥哥,我错了,”
陈纵嘴上告饶,仰头瞧着他,偏要画蛇添足阴阳怪气,“哥,你怎么回事,平时看着知书达理,说起下三路的事来全是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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