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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娴忽而反手一扭,精巧地夺过棍子,不轻不重地让家奴吃了一棍。
家奴捂着手臂连连后退了几步。
被打的家奴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将军和公主闹矛盾,谁愿意横插到中间来。
沈娴竖着棍子,往地上重重一顿,浑身上下都是不容忽视的魄力。
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孕妇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抬起下巴看着秦如凉,眉峰一扬,道:“给我一个下跪的理由。”
秦如凉一掌拍在椅把上,眯眼凝声道:“好,你想要一个理由,今天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香扇,进来!”
话音儿一落,香扇便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哭得泣不成声。
额头上包扎的布条沁出殷红的血迹,衬得她很是楚楚可怜。
香扇抬起泪眼,仇恨地剜视着沈娴,手指准确无误地指着她,咬牙切齿道:“将军,二夫人她,就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推下塘去的!
也是她,亲手把奴婢砸晕的!”
香扇又匍匐在地上,委屈至极地哭起来,“可怜夫人至今昏迷不醒……夫人本就体弱,又落了塘受了那等的罪,是得有多狠的心才能把她推下去呀!
夫人向来心善,难道就该被欺凌吗?那副模样,就是奴婢见了也心碎啊……”
秦如凉红着眼眶,双手紧握着椅把,手背上青筋直跳,他问:“沈娴,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娴讥诮地勾了勾嘴角,道:“我当然有话说。
仅凭她一面之词,你便认定我把眉妩推下了塘?你亲眼看见了吗?”
“奴婢亲眼看见的!”
香扇急急道。
沈娴嘴角笑意莫名,侧过身来睥睨着香扇,道:“你不是说我把你砸晕了么,你都晕了怎还有眼睛看见?”
香扇道:“你是先把夫人推下了塘,怕东窗事发,然后才把我打晕的!”
沈娴笑出了声,眼梢轻抬,“那么我推眉妩下塘的时候,你怎的不阻止呢,莫不是在旁边干站着发愣不成?”
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冷戾,“尔等贱婢,护主不利不说,竟还栽赃陷害,秦将军还没拿你是问,你倒先反咬一口!
真是好伶俐的口牙啊!”
香扇噎了一噎,脸色更加发白,辩驳道:“奴婢没有栽赃陷害,奴婢是实话实说!
夫人被推下塘时,奴婢阻止不及,才叫她得逞的!”
“哦?”
沈娴不置可否道,“我是个孕妇,怀胎五月挺着个肚子,本就行动不便,平时基本不会出池春苑。
如今你说我去了后院的塘边,赵妈去给我弄午膳了,玉砚又被莫名其妙地关在药房里,我就独身一人,而你和眉妩两个人,竟会阻止不了我?”
沈娴说得有道理,但也不足以令秦如凉信服。
秦如凉知道,沈娴看似柔弱,力气大得很,真要是斗起来,柳眉妩和香扇两个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继而沈娴悠悠道:“那么问题来了,我为什么要去后院塘边?你香扇和眉妩为什么又要去塘边?”
这一点香扇早就想好了措辞,道:“夫人一直想找机会与你和解,但是你却把夫人引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试图害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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