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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以千金求他，他不肯为外子医治，只飘然而去，说是不愿管豪门大户这等钩心斗角的事。

那样的老人家，尚且不趟这混水，却不知姑娘为何愿意为外子医治？&rdo;陈夫人静静的问。

&ldo;夫人，我自幼无父无母，是一位长辈将我养大，养育之恩无以为报，陈公子与那位长辈十分相像，如今我与那长辈天人相隔，不能尽孝，便医好了与他相似的人，也略表寸心。

不瞒夫人，若不是陈公子长的像他，我也不肯趟这混水的。

&rdo;画儿诚实地说。

&ldo;哦，原来如此。

&rdo;陈夫人端起侍女奉上的香茶，轻轻的啜着。

&ldo;夫人，您不想让丈夫再娶，我对陈公子也无意，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rdo;

画儿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夫人打断：&ldo;姑娘又怎么知道，我们的目的一样呢？&rdo;

&ldo;啊？&rdo;画儿反愣住了，只听陈夫人轻轻笑道：&ldo;这座别庄，原是我出阁前，家母用几十年攒下的体己，在侬城外为我购的。

连外子也是不知道的。

我原是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用到它，不想为姑娘开了这例。

&rdo;

&ldo;姑娘应是知道，外子连我在内，娶了一妻二妾。

&rdo;陈夫人走下主位，在厅中慢慢地踱着步，但见罗裙掀处，双钩盈盈，步子踏得沉缓无比。

&ldo;外子年已三十，膝下二男二女。

那长男和长女是我所出，次男和次女是二房所出。

&rdo;

画儿和晴霜晴雪看着陈夫人，都不甚明白，她说这个来干甚么？

&ldo;柳姑娘，按着帝国礼数，纳妾，需要正妻同意。

虽说是女子应当三从四德，以夫为天，但对于纳妾一事，也需慎重。

丈夫喜欢是一回事，只是，我要为自己的儿女打算。

&rdo;陈夫人慢慢的说，画儿和晴霜晴雪听得一头雾水。

&ldo;我与外子成亲十二年来，连带柳姑娘这次，外子向我提起过四次要纳妾的要求。

每次外子提出后，隔天我便会端一杯清茶，到他书房去问，若是我不同意，那又当如何？第一次，他向我说，要纳红香院的头牌姑娘为妾。

我端了茶去问，若我不同意，夫君又待怎样？他只笑笑，说不同意就算了，那杯茶在手中拿的稳稳当当。

后来，我让那个姑娘进了门，也允许她为陈家生了一男一女，坐稳了陈家二夫人的位子。

&rdo;陈夫人面含微笑，娓娓道来，画儿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ldo;他第二次提出要纳妾，是要娶侬城北张员外家庶出的小姐。

我又端了茶去问，若不同意，又待怎样？这次，那杯茶洒出来了三滴。

后来，我让张小姐进了门，但永远不会让她生下陈家的子嗣。

&rdo;陈夫人的声气依然柔媚，但画儿却听出了里面隐隐的狠厉。

&ldo;第三次，他说要娶我的表妹。

我又去问，这次，那杯茶洒出来了半杯。

我没有让表妹进门，后来又寻了个人家，怂恿姨母将她嫁了出去。

第四次，也就是柳姑娘的这一次，我去问夫君，结果，&rdo;陈夫人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是刀锋一样的凌厉：&ldo;这次，那杯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