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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她。”
孟鹤鸣淡声道。
反应了好一会儿,央仪才意识到,孟鹤鸣问的是上车前——在便利店门口,她在和谁说话。
央仪还没理清他这么问的意图,嘴巴便快大脑一步说了出来:“是店员。”
三个字说完,手心微微濡湿。
撒谎是心虚的表现。
她觉得她不是。
她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因为她知道孟鹤鸣的占有欲,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说话。
车停的位置在一棵老榕树下,枝叶繁茂地压了半边天。
原本光线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便利店门口的巨大立式灯牌。
孟鹤鸣瞥过的漫不经心的那一眼,其实只看到一双腿,廉价的黑色西装裤材质,可以是任何人,却不会是便利店营业员的工作服。
他不拆穿,手指沉缓地敲在扶手上:“怎么开始喝速溶了?”
央仪笑了下:“等你的时候口渴。
随便买的。”
怕越问越深,央仪主动开口:“一会儿是什么局?需要做什么吗?现在要去换衣服吗?”
“饮茶、打牌。”
孟鹤鸣视线从她身上掠过,温柔的法式吊带裙,将她衬得慵懒又柔软。
他扣住她的手,压在扶手椅上:“休闲聚会,这样就行了。”
孟鹤鸣带她出席的是私人聚会。
如他所说,只是打打牌,喝喝茶。
但央仪却敏锐地察觉处了不同。
以往再休闲的afterparty都是借着聚会的名义谈公事,而今天她进到这个房间以后,所有的话题都是朝着私事去的,言语间的松弛感与平日完全不同。
况且这里所有人看起来都和孟鹤鸣极为熟稔,甚至见面不需要握手寒暄,一个眼神,就传达到位了。
这样的场合,显然不需要带她来应付。
央仪不去探究,像往常那样乖乖待在他身边,保持礼貌和优雅就够了。
牌打到第二轮,孟鹤鸣去外间接电话,离席前理所应当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央仪懂事地坐过去,接了他的牌。
他们榕城的玩法和她从小就会的不一样,一开始打得极慢,牌桌上其他人也不急,耐心地等着她出牌,话题也慢慢往她身上倾斜。
“央小姐是杭城人吧?”
戴眼镜的斯文男人道。
见面时,孟鹤鸣简单介绍过,这位戴眼镜的男士叫苏挺,是红圈所精英,涉外业务多,偶尔也会帮孟鹤鸣处理一些私事。
所谓私事……
央仪想了想,无非就是她与孟鹤鸣之间的合同。
料想对方是知道他们之间关系的,央仪顺着他的问题温声答道:“我从小就在杭城长大。”
旁边年轻一点的男生夸张道:“杭城出美人这话原来是真的!”
“这是内弟,说话没规矩惯了。”
苏挺隔着镜框捏了下眉心,继而抱歉地说:“央小姐习惯这边天气了吗?尤其是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堪称榕城最难渡过的日子——丰沛又湿润的风随时随地入侵,空气中不是雨便是爆表的水汽,譬如今晚,整座榕城浸润在浓厚雾色之中。
要不是孟鹤鸣的房子恒温恒湿,她常去的地方也都时刻提供最舒适的环境,恐怕很难让人待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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